李耀祖捡起帕子,红着脸不肯说话。
年轻男子是个纨绔公子哥,借着些许醉意抢过丝帕,上下打量一番,取笑道:“那就是相好的送你的?瞧,这上面还有署名呢,嫣然?这名字还挺美,也挺耳熟的。”
李耀祖刷的一下抽回手帕,急切道:“你看错了!”
公子哥拧着眉,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声说:“你别看我喝的酒多就以为我醉了,嫣然两个字我还是认识的!”
他的声音实在响亮,直李耀祖冷汗都给吓出来了,众人循声望过来,商议正事的苏夫人和郑老夫人也听到了动静。
公子哥的好友快步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他醉了,别听他胡说。”
“我没……”公子哥到底抵不过好友的力气,被拖走了。
郑大老爷脸色铁青的站起来,冷声道:“去请我母亲一起回郑府。”
他身边跟着的随从眼睛滴溜溜一转,“大老爷,或许是那个公子哥看错了字?”
想起丝帕上那两个娟秀小字,郑大老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随从快步跟上,垂下的脸上带出一抹笑意。
安嬷嬷沉着脸凑到苏夫人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苏夫人表情惊疑地看向苏嫣然,不等她想好对策,郑老夫人冷声道:“苏夫人,你该给我个解释。”
“苏嫣然……”
苏嫣然摇头,委屈的泪珠颗颗落下,“嫣然跟表兄只有兄妹情分,绝无私情,请夫人明鉴。”
苏夫人松了口气,郑老夫人不肯就此放过,“既然问心无愧,不妨取来手帕看看。”
东西被取过来,苏夫人定睛看去,脸色瞬间沉下来。
苏府的姑娘们没什么私房钱,每年送苏大和苏夫人的生辰礼物多是自己绣的物件,苏夫人从小看到大,一眼就认出这是苏嫣然亲手所绣。
一想到苏嫣然可能已经跟侄子私定终身,苏夫人就眼前一黑,头疼欲裂。
郑老夫人脸色比她还难看,她让丫鬟拽下苏嫣然腰侧的荷包,仔细对比后,将东西一摔,“你们苏府,欺人太甚!”
说罢,她转身就走。
今日就仿佛是前月苏夫人生辰那日的轮回,宾客们看了场热闹,各自找理由离开。
苏大收到消息后匆匆赶来,不好动手打养女,只能将手边的摆设摔了泄恨,“你们什么时候有了私情的?”
苏嫣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有跟任何人有私情!”
“还敢狡辩?!”苏夫人快气死了,一想到将郑老夫人得罪的这么狠,将军再不可能走吴大人的关系捞到差事,就恨不得打死她。
苏嫣然很是委屈,“我没有狡辩,这帕子上的鸳鸯戏水的确是我绣的,但上面的字不是我绣的,且也不是我给表哥的。”
苏嫣然皱皱鼻子,“请将军和夫人明鉴,厨房的管事捧高踩低,每日只给我一些不能吃的烂菜叶子,托采买的买两只烧鸡都得三钱银子,我月银只有一两,逼不得已,只能跟丫鬟接一些绣楼的活计,赚些银两吃饭。”
“这些绣好的帕子、荷包等物件交付给绣楼后,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卖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