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官鬻爵,这些事她讲出去,够人吃一兜子了。
沈长序垂眸笑了笑:“都是我在干,公主你忍心吗?”
盛淮安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这些事情不管怎么查,查到最后都算到他沈长序头上,动不了萧弦一点。
还是让她的哥哥自己解决吧。
盛淮安问:“你要我的人做什么?”
沈长序组织了一下措辞:“我想找几个,腿脚灵便的人,帮我去寻个地方。”
他的布绢和信,是萧弦得知了盛淮安要查登闻鼓的事情,让人取来文书销毁时拿到的。匆忙之间,竟多拿了些东西到他手里。
盛淮安问:“哪里?这么简单,我给你取过来。”
“只知道是上京北边,”沈长序道,“是我父亲存些东西用的。”
“地方你来探,我去。”
他知道如果不告诉盛淮安,她莽进去追根究底掀起来更麻烦。
盛淮安问:“这些都是那儿拿来的?”
沈长序不知玉镇纸个中缘由,他沉吟一会,道:“也许是吧。”
盛淮安抛了抛镇纸,道:“你叫我的人帮你找地方,你又叫我不进去,把我想的这么善良?”
沈元善,沈长序的身世,一下被扯在了一起,明明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扑朔迷离起来。沈元善的遗物还在萧弦那里,听到沈长序说,萧弦有个地方专门存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不过去?
沈长序低笑:“能不能找得到还不一定。”
“就算我找不到,羽衣军那么多擅勘查的奇能异士还找不到?”难不成萧弦还会设个鬼打墙的阵法吗?盛淮安道,“管他藏在天涯还是海角,我掘地三尺都能给你找着。”
沈长序眉眼软了下来:“公主手底下当真是能人异士无数,和公主一样,可以……上天入地。”
有人夸羽衣军能干,盛淮安自然高兴。
她把沈长序的话放脑袋里遛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好像被拉进坑里了,轻易就应下了这件事情。——和她一样,可以上天入地,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话,沈长序是说她是窜天猴子吗?
盛淮安问:“就要我白白帮你?你直接把你爹藏污纳垢的地方抖给我啦,哪有叫我不进去看的?”
她开了窗,外边的天光全泄了进来,盛淮安探身到廊外,顺手又重新把昨天那枯枝淋了一夜雨,刚长出的新芽薅了下来。泛白的天光给她侧边长睫加了层白边,像是有雪落在了她睫毛上。
沈长序趴在桌上,单手支着脑袋,受了风寒,他感觉头又轻又重,原本捋好的一条条信息又结在了一块,他道:“长序身无长物,自然还是要公主白白帮我的。长序可真对不住公主。”
对不住,但不怎么样。
说对不住,脸上可没有半点对不住的意思。盛淮安又觉得胸口一阵恶气,她道:“别客气,这些是我应该做的,是不是待会下了朝进宫,我还得给你要个诰命夫人?”
“可以吗?这也太不好意思了,长序感激不尽。”沈长序道。
沈长序看着面皮挺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