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他和楚知钰天天呆在一起,是有着工作原因作保。这几天回京没住岑远送他的公寓,程倾在一家星级酒店订了几天的房,甚至上午出门后最先干的事还是去酒店露了个面,他和楚知钰同居的事情也根本不会被发现。
不过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必然成立。岑远发现一切的真相,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垂眸静想,程倾的眼底凝出一抹盈盈的期待。他正等着岑远发现自己眼光的败错,发现他从来都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而那种场面除却棘手,应该也会非常精彩。
岑远如他的特助所言,在十分钟后极其准点地回到了办公室。程倾坐在沙发上抬眸,只是动作些许迟缓,同淡然步入的他对上了视线。
从前因为行程,他们十天半月不见也是常事,只是如今的半月,似乎意味着很多。
“程倾。”
岑远喊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程倾的心间却似乎被猛敲了一下,眼神不太明显地一颤。可他却没有躲避地垂下眼帘,只是回视着说:
“哥哥,你来了。”
成年人的体面尽然体现于此,那晚爆发的激烈,在他们二人身上都恍若从未有过出现。
捕捉到他那一瞬难察的抗拒,岑远的眼神微微一暗,到底没有走到他的身边,而是在对面坐下。
不尴不尬的沉默便就此开始了蔓延。
岑远的办公室的隔音当然是顶尖的好,外界没有声音传入,内里更是静得仅剩呼吸。
记忆里他们有过很多次拥有如此距离感的对谈场面,可唯独只有这一次,不是岑远有意促成的。
这种无力感深沉,压得人根本喘不过气。
岑远忍不住地去想,以前程倾在面对自己时也是这种心情吗?
可能更甚。在心痛无力的同时,还要小心应付于他的敲打询问,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
同类的问题岑远在这些天也想过很多,比如当他揣度程倾的所思所想时,会忍不住地问自己,当时的程倾又是怎么度过日复一日对他的察言观色呢?
直到现在岑远唯一能够确定的,也只是以程倾的聪明,在那晚积压的情绪爆发后一定会想清前因后果,听进他解释的话,并明晰那的确就是事实。
可是人心本就善变,哪里又能够靠条理推断。
正如程倾此刻仍愿意喊他哥哥,态度却依然模糊不清。
聪明人之间的交锋,无须任何交谈,光是对视便足矣获悉许多。
岑远开口打破寂静,语气并不苛刻甚至堪称温柔,问题却一针见血地下出结论:“既然没有想好,为什么来找我?”
程倾的唇轻轻抿了下,便再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他的手放在沙发上,指尖下的凹陷微微深了深,犹豫被完全收揽进入了岑远的眼底。
脱控感在这一刻达致了顶峰。
岑远一向不喜欢这种感觉,既无法预测,也不会接受并非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早先便想好了万全的应对措施。
他有一万种方式能够逼迫程倾就范,可岑远同样发现,原来手段狠绝的自己也会犹豫,会心软,会在一切指向明显的疑问下选择先放置角落不去怀疑,就像这些天的了无行动一般。
同时作为一名狂热的赌徒,他也当然不会拒绝一场高风险的豪赌,因为他赢下这局的报酬足够丰厚。
何况这场赌局,他可能并不一定会是赢家,但也一定不会是输家。
“程倾。”
岑远说,“我还可以等。”
他要等待程倾自己选择,再一次地向他走过来。
作者有话说:
没写到想写的地方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