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还要参加什么?”白烨索性直接问他。
“斗学、赛马都可一试……”
“看来这归府时将你憋疯了。”白烨叹了口气。
最后他们几个便也达成了共识,二公子身怀武艺又爱玩与人比的是弹弓、戈射、比武、赛马、斗蛐蛐;大少爷尚文心怀高雅比的是比画、弹琴、弈棋,尹常与大少爷比的一样;袁知恒疏狂不饶人自是斗酒斗诗、戈射、斗经学、赛马;白烨则是赛马、斗鸡、弹琴,这三样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却是很贴合他脾性的。至于马球因是组队比赛,他们自是分做一队。
府中少爷公子与人比试,府中的女眷自是要去观看助威的,可归府里女眷甚少,邬氏不便亲自到场,能去的便只有归楚玉,岳大奶奶清闲又素来爱凑热闹,必是要一起去的,就是加上岳大奶奶也才二人。邬氏与吕嫲嫲又从各院的丫鬟中挑选了几个模样气度不错的一并跟着去给少爷们加油去。
点翠自是少不得被吕嫲嫲挑了去,秋月与冬雪作为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也跟着,另外还有二少爷身边的雨柔,大少爷身边的菡萏。若荷没被选上心中不是滋味,又不肯去求归楚玉,只找老子娘又哭又闹,她老子娘只得舔了脸去求邬氏,邬氏也因着前几日玉儿对若荷故意的责罚有些不忍,便也就点头同意了。
归府的小丫鬟们一溜儿都着薄粉色襦裙纱衣衫子,每人簪一支串铃铛花儿步摇簪子,有的爱美再加一小只蜻蜓小荷叶的啄针掠儿,一溜儿的粉嘟嘟娇俏可爱。大小姐归楚玉则是着端庄大气的绣金丝鸟雀的品蓝长裙,鬓发高挽,戴一整套的镶珍珠玳瑁金玉头面,钉琉璃宝石的绣花高底鞋,倒也教人眼前一亮。
二郎神庙方园十里今日都是竞技场,除了少年们竞技,杂耍的献艺的唱戏的卖炸果子糖人儿的……杂而不乱,都各有摊位。
小姐妇人们上了看台,有人爱看文斗,有人爱看武斗,看文斗的自去了西边的台子,看文斗的则是在东边的看台,丫鬟们在人群中穿梭,替主子们跑跑腿买些橘汁桂花糕糖葫芦什么的。
“比试开始!”二郎神庙的老道士在今日最是风光,站在高处道袍随风作响,一声:“比赛开始!”少年郎们各自奔去自己擅长的擂台,每年都有那一二个杰出的少爷令人期待。
今年风评最好的则是太子少保云家的三公子,人称云清公子,此人文武双全,还是当今太子的伴读,他来参加使得众位少年郎们更是跃跃欲试,若是有人能胜了云清公子,那岂不是便在这京城扬名立万了。
出了云清公子另外一个便是第一皇商邬家的嫡子邬忆安,只因着素日里他的长相太过出名,使得他的卓绝的文采武功鲜少被人知道罢了。
少年们惯来对这般容貌出众的男子不屑一顾,男人长那么好看有何用?倒是在场的大多数小姐贵女们都暗暗的期盼着能瞧上他一眼,若是也能被他瞧上一眼,那就更令人期待了。
归楚玉坐在看台上,心中紧张又羞涩,尤其是看到邬忆安登上台去,那般的风姿俊朗犹如神明,更是含羞带怯的惊呼了一声:“表哥!”
她这一声表哥叫的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反正旁边的几位别家的小姐都听到了,尤其是是京城庆祥银楼家的千金立即扒住她的手问道:“那邬忆安邬公子竟是你的表哥。”
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归楚玉眼中具是得色,还没等着回答,却见另一边的擂台上赫然站的竟是安培庆,心中更是欢喜难言,一时眼珠子不够用,两边的擂台不知看哪边好了。
只可惜不管是那俊美如神明的邬忆安还是最是温柔小意的安培庆此时只顾着在擂台上与人比试,无有一人肯多看她一眼,归楚玉绞着帕子咬着嘴唇,觉得甚是没面子。
“好!”
“好身手!”
这时从北面的擂台之上传来声如雷鸣的叫好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来那边正在比试戈射。
所谓戈射,射的却不是靶子,而是鸟兽活物,今年特意豢养了一批动作迅猛的野禽,是以他们比的是一炷香的功夫谁射下的野禽最多。
野禽的数量有限,参加戈射的少年们却多,谁能登上高台都得各凭本事,是以此项比试向来不只是比射箭的功夫,还要比拳脚功夫。
最后登上高台的也就不到十人罢了,因着争抢激烈大都又精彩,自打比试一开始便吸引了一大帮人的目光,再加上野禽一放出来,空中一片热闹,高台上的少年纷纷展弓,顿时一只只野禽如下雨一般的跌落了下来。接着又是一阵喝彩。
野禽飞得快,少年们的弓更快,最后为了争抢紧剩的野禽,少年们又是一阵缠斗,最后站在高台上的只有三人而已。
点翠此时捧着给归楚玉买的一罐甜橘汁,也忘了回东边的看台,只看着戈射高台上的袁知恒,双眼放光。
老师果然就是老师,原来不禁射箭功夫了得,还会拳脚,之前在钱家村被养父他们那一顿胖揍他竟没有还手,老师是个君子啊,她此时眼中全是崇拜,哪里还记得是她老师袁知恒是因为白吃白喝被揍的,那是自是没脸还手的。
“哎呦,没成想咱们的准姑爷竟有着本事,平日里在府中怎么不知道呢。”与她一起去给归楚玉买橘汁儿的小丫鬟看的直惊叹道:“一直以为二少爷就够厉害了,原来袁公子深藏不露呢,还有那一位云清公子,也却如传说中的那般让人惊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