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楚玉却是最爱这种众星捧月众人瞩目的感觉,当即头昂的更高,笑容愈加娇艳。
这次大少爷没有跟着来,二少爷打出了府门看到妹妹的这身过分惹眼的行头,面色就很不虞,但也没法开口说她,初时祖母也找了几个教习嫲嫲教她礼仪,怎奈她只学了个七七八八,母亲又疼她,毕竟她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罪,母亲就不不愿以京城的规矩约束与她,只盼她能开心快乐洒脱。谁知对于母亲的苦心她是半点没有体会,骄纵、虚荣、任性而为,更不会自省。
“二哥哥,你看我这一身好看吗?”归楚玉问的是二少爷,眼梢却瞧着袁知恒,谁料袁知恒看她的眼神半点没有哪惊艳和欢喜之色,一如既往的谦和疏离。
“喂!你自己进去,我们就在外面逛一逛,然后等你出来,如何?”白烨好无聊三个字儿摆在脸上。
而后还没等归楚玉说话,便招呼着尹常:“走走,咱们去茶棚里吃茶听书去。”
“喂!老白,等等我,我也去,吃茶有什么意思,我知道附近有家小酒馆,他家杏花酿,那是绝了。”袁知恒大步追去,步履潇洒又急迫。
这!这人前一刻还一副客气疏离的样子,转眼间便这副轻浮浪荡模样,归楚玉跺跺脚,看着身边的二哥,道:“二哥那你陪我进去罢。”
“哎呦,记起了为兄还有要事与他们相商呢,秋月、冬雪,大小姐便拜托给你们了,好生照看着些!出来的时候让他们去前面的茶棚叫我便是。”谁知归仲卿一点做兄长的自觉都没有,含着:“佟力,佟力,咱们走!”
“你们太过分了!”归楚玉尖叫到。
“这位女施主,佛门重地还请勿要喧哗。”一个小沙弥上前劝阻。
归楚玉杏眼微瞪,很不满小沙弥的话,正要反驳却被秋月给扯了袖子,只得作罢。
“对不住了这位师傅,我们是归家的。”冬雪上前有礼的说道。
小沙弥一听是归家的,归家每年在严华寺捐的香火钱可是不少,当下唱了声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随我进来吧,弘一大师在里面等着了。
归楚玉这段时日因着谣言缠身不得安静,邬氏便亲自请了弘一大师为她讲经。
进得大雄宝殿,看那宝相尊严,听弘一大师在上面讲经,归楚玉没由来的有些心虚。所有人都把那些事当做谣言,只有她内心深处知道那不是。
讲经台上源源不断传来的吟唱,让她越来越不适,还未听完,便偷偷起身跑出殿外。
“玉儿,怎么是你,”归楚玉迎面竟遇到了安培庆。
“安公子?”归楚玉惊喜又羞涩。
“几日未见竟这般生疏了,唤声庆哥哥来听。”安培庆一贯的嬉皮笑脸。
虽然见着安培庆教她心中高兴,可这里是严华寺,归楚玉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忌惮和顾虑,便没有随着他胡闹。
安培庆心中喊了声无趣,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要走。
“安公子来这严华寺也是听弘一大师讲经的吗?”归楚玉见他要走,又有些不舍,出口相问。
“哦,是,是来听经的。”安培庆东张西望似是在等人。
归楚玉心下一阵不悦,看样子却是陪哪家的小姐来的罢,这样想着归楚玉也就开口说了。
“瞧你说的,我安培庆岂是这样的人。”这土小姐几日未见,竟便聪明了,安培庆讪笑,他却是陪着吏部左侍郎家的千金小姐来上香的,他家中有意为他求娶这位才貌双全的吏部侍郎千金为妻,他这也是来献殷勤来了。
这时一个头戴紫金镶珠镂刻四时景儿花冠,身着晴山蓝杭绸襦裙的姑娘,缓缓的出了大雄宝殿。
近了,却见是个鹅蛋脸儿丹凤眼,肌肤雪白的,虽然相貌并非是那般的绝色美人,衣着打扮也不华贵,但是通身的派头以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只叫归楚玉第一次觉得自惭形秽甚至嫉妒莫名。
“安大哥,我们走吧。”那小姐竟是安培庆所等之人。
“芸儿你出来了,”安培庆立即换上自认为潇洒不羁中带着一丝温柔小意温柔小意中又带着一丝英武俊朗的迷人神情迎了上去。
“等等!”归楚玉眼见着安培庆竟然用这样的表情对别的女人,立即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位姑娘闻言转过身,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芸儿,这位是归大小姐。”安培庆笑道,一个芸儿一个归家大小姐,这亲疏立见分晓。
“哪个归家?”段茹芸轻笑问道。
“自然是京城第一头面世家的归家,”归楚玉昂起头来说道:“你这头上戴的可不就是我家今年新出的首饰?”
“哦,失敬失敬呀。”
“可就是前一阵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侍郎家小姐段茹芸对着归楚玉礼道周全的行了一礼,却再也不给她一个正眼,反而转身问向安培庆。
“芸儿,你可要相信我,那都是谣言,不可信,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安培庆赶紧表态,还不忘拉上归楚玉:“归小姐,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大头鬼!”关键时刻,这京城里老师教的通通不管用,还不若她在钱家村时瞧着那些泼妇骂街的话更能让人痛快,归楚玉狠狠的叉腰骂道。
那位小姐似是被她粗鲁的话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用汗巾帕子掩了口鼻,眼中却全是嘲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