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袁公子他……”
“袁公子?”邬忆安皱了眉头:“我与表妹去瞧琴,又与他何干,莫不是他这当老师的连这个都要管!”
“袁公子如今可不是小姐的老师了……”信儿插了一句话儿。
“不是老师,那就更管不着了!”邬忆安不悦,扯了点翠的袖子,急急出去:
“我与表妹就要出去了,谁也管不着,你们且都在院里候着吧。”
点翠只听信儿说老师不做自己老师了,还没等问个清楚明白呢,便被邬忆安催促着上了马车。
“完了!喜子你快去跟大少爷说小姐被表少爷带走了!”秋月急的直跺脚。
这表少爷也真是,什么时候来不行,非要这时候来!
喜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去了西院,这才听说大少爷在袁知恒院里待着呢,便又匆匆的去了袁公子的院子,进门便喊:
“大少爷不好了,小姐被表少爷带去弹琴了!”
进来才瞧见不仅大少爷在,所有公子都在呢。
“弹琴?”秦举人是江南人,说话温温软软。
“不不不,不是谈情,是瞧琴哩!”喜子一听秦举人的口音,顿时头大,赶紧解释道。
“瞧琴?!”秦举人又赶紧道。
喜子跺跺脚,还没等再开口解释呢,面色铁青的袁知恒已经冲了出去。
这边剩下几位呆若木鸡的公子,以及同样面色铁青的归伯年,呵斥道:“说个话儿都说不明白,小姐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哎!回大少爷的话儿,不是谈情更不是什么调……情,是表少爷得了一尾古琴,说要带着小姐去瞧一瞧,还要教小姐弹琴呢。”喜子喘匀了气儿这才解释清楚。
琴确是好琴,虽然点翠不懂行,但常与那些兄长在一起。他们其中秦五哥与岳六哥却是精通音律,就连那尹常尹公子亦是弹得一手好琴。是以好听还好听,点翠却是能分辨出来的。
景也是好景儿,邬忆安特意挑了一处近山近水的花中凉亭,凉亭中有一干干净净的石台,两只石凳。石凳之上却披了撒花撮晕锦软垫,点翠坐了上去,只觉得轻软又带着一丝沁人凉意,甚是舒服。凉亭四周则用那特质的宫锦制成了帷幔,山风一过,帷幔飘拂,其上的游鳞对雉暗纹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缓缓游动飞翔。
“表妹你可喜欢?”邬忆安笑问着,一边坐定,轻轻抚琴。
点翠也不知表哥问的是这琴,还是这地儿,亦或是这价值不菲见所未见的软垫与帷幔。只含含糊糊道:“好好,就是有点饿了……”
此时此景此声,恰恰就少了一碗邢大娘做的鲜肉馅儿的馄饨。
表哥来的急,她那碗粥还没喝完呢,便被带了来。
她睡了半宿一日,五脏庙内自是空空的,哪能不饿?
“这……饿了?”邬忆安一听她说饿,才记起得了这琴后,只顾着找一美景如画儿七分绝佳的地方去了,却忘了让下人备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