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推开新房的门,一个丫鬟恰好冲了出来,撞见袁知恒吓了一跳。
“姑……姑爷,”秋月神色有些慌张:“小姐,她……”
“她怎么了?”袁知恒一惊,立即快步走向床榻。
却见邢大娘正在晃动床上的人,口中急道醒醒,快醒醒。
“到底怎么了!”袁知恒大声喝道。
“老爷,”邢大娘回过头来,羞愧道:“小姐……夫人她吃醉了酒……”
原来是吃醉了酒,袁知恒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好气又好笑的瞧着躺在床上醉醺醺的点翠,自己在外头被那么多围着灌酒,都还没醉呢,这小徒弟一人在屋子里到底是怎样把自己灌醉的。
秋月取了醒酒汤来,邢大娘与她灌了下去,袁知恒便遣退了她们。
“你可知今儿是什么日子吗,谁家新娘子跟你这般,没等到新郎来,便自己吃醉了,嗯?你这不懂事的小徒弟啊。”
袁知恒捡起掉了地上的红盖头,微微皱眉,他曾听人说这红盖头一定要新郎亲手揭开方才吉利,于是又赶紧与她盖上,随后拿起桌上秤杆来又给她掀开。嘴中还念念有词称心如意白头偕老什么的,如此这般,方才放心。
又动手除去点翠头上重重的凤冠,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扯了她的头发。去了凤冠,又搅了帕子与她净面。
“这花里胡哨的妆容谁与你画的,真丑!”袁知恒一边为她净面,一边笑道。
又去动手接她的喜服,女子喜服繁琐,袁知恒解了半日,抬头便恰瞧见了她那净过了面但愈发红艳欲滴的樱唇,耳根竟微微有些红了。
好在此时她是醉着的,袁知恒觉得自己这般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被她瞧去了,有违为人师的尊严。
于是聚精会神的解衣。
“我不是小徒弟,我是小娘子。”点翠突然抓住他的手,鼻音浓重的说道。
“小……娘子,”袁知恒握拳放在鼻息之下,轻轻咳嗽一声,笑道:“你可醒了,跟为师说说是如何把自己喝醉的?”
点翠醉眼瞧了瞧四周,叹口气道:“丫鬟们都去院儿里忙去了,我口渴便摸起桌上的一壶喝了起来,还道是水,原来是酒,越喝越渴,越渴越喝……”
袁知恒莞尔,笑问道:“那如今可是醒酒了?”
点翠点点头,厚厚小小的樱唇吐气如兰,道:“醒了的。相公,你来,让妾身好生服侍你呀!”
说着除了喜服,扔到地上,一双洁白如玉的手儿便伸了过去。
袁知恒听她这般娇娇弱弱软软柔柔美美的声音,又见她那眉眼如丝,樱唇微努,只觉的心跳如雷,颤颤抖抖的避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