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皮和嘴角在瞬间耷拉了下去,扭头看向严思琦,捂着嘴呜呜大哭起来。
刘斯利神情黯淡地说道:
“虽然我们不知道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思琦在多年以后、成年以后还是选择了和阿生在一起,说明他们是真的喜欢对方。”
严素拼命摇头,满眼都是绝望。
“不,不,这是孽缘,孽缘……
思琦还怀了陈家的骨肉,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们陈家的……
我可怜的孩子……”
她的丈夫一脸惊愕,低头看看妻子,又看看其他人,愣愣杵在原地。
“怀了陈家的……骨肉?”
严素的丈夫喃喃重复道,突然间感到这句话晦涩难懂。
但没人再给他作任何解释或进一步说明。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只剩下:
万念俱灰。
池星星的目光再次从面前这几位与严思琦关系密切的人脸上扫过,最后重新落在严思琦青灰色的眼皮上。
他深深叹息一声,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开口道:
“你们现在争论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关于别墅案,严思琦虽是嫌疑人……
但深究起来,她也曾经是受害者。
接下来大家应该做的、能够做的,就是努力还严思琦当年所经受的悲惨事件一个真相,还她一个……
迟来的公道。
关于案件方面,之后还有需要在座各位配合调查的地方,届时还请多多配合。”
无人应答,无人允诺。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心事重重。
深夜幽静,夜凉如水。
屋外月色凄凉,解剖室内阒然无声。
严素哭累了,嗓子也喊哑了,本就虚弱的身子在低温环境下没过多久就支撑不下去。
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严思琦的解剖台旁。
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搀扶出去,最后只剩下陈书生仍如木雕泥塑般站在原地。
独自一人深情又绝望地凝视那张深爱之人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