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齐钰,齐念,齐泽还带着一个太医跟着李牧舟一起到了侯府。
几人直奔林柏川房间,齐念和太医立马为林伯川诊治,林柏川一开始对于齐念来帮他诊治还有些受宠若惊和难以察觉的羞怯,在齐念的耐心宽慰中逐渐放松了下来。
齐钰见林月浅在一旁担忧地看着,走到她身边,安慰道:“别担心,王太医的医术是宫里最好的,念儿从小就颇有医术天赋,林将军会好的。”
林月浅微微颔首,冲他轻轻一笑,以示感谢,这笑落到傅云深眼里,他由先前的气愤已经变成了如今的失落与担忧。
在大家都忙活着林柏川的事情时,林云芊也没有闲着,她眼见齐钰的心不在她身上,便打算曲线救国,先搞定她试探过后确定对她有好感的齐泽。
于是两人就在大家忙着救林柏川的时候,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接下来的几天,齐钰三人连同王太医每天都会来侯府帮林柏川诊治,林柏川也一天天逐渐好了起来,只是左腿还不能行走。
齐念说他的左腿伤势已久,先前又没有好好医治,现在想要完全康复,需要不停的锻炼和时间。
众人都知道这时间说不准是哪一天,或许就是一辈子,可林柏川是将军,若是没有了左腿,他要怎么去打仗,要怎么做这个将军呢。
林柏川人前说着没事,就当是给自己休假了,可是人后的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失落和哀伤就像这黑夜一样,无边无际。
这日齐念陪着林柏川在院中锻炼完左腿,林柏川好似兴致不高,没一会便说自己累了,要去休息,便对齐念下了逐客令。
林月浅来看望林柏川时,刚好看到了站在林柏川院门口满脸惆怅的齐念,她上前了解了情况后,安慰道:“二哥哥虽极力在大家面前表现出他没事的样子,但实际他心里的失落和难过一点都没有少,他只是伪装得太久了,心里累了,郡主不要往心里去。”
齐念点头,笑道:“我既叫你月姐姐,你就不要一口一口郡主了,唤我念儿吧。”
见林月浅点头答应,齐念开心地挽着她,边走边说,“我的身世中州城的人都知道,相信你也是知道的,我自小虽养在皇后娘娘宫里,但我毕竟是罪臣之女,宫里的人都不喜欢我,甚是照顾我的宫女嬷嬷们也觉得被派来照顾我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寄人篱下,我也不敢多去叨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
“只有大皇兄和三皇兄不嫌弃我,愿意带着我玩,可他们毕竟只是我的堂兄,又是男子,很多时候一些女儿家的悄悄话我也没有人可以说,那日我见你与星儿妹妹在宴席上说悄悄话,很是羡慕她有你这样一个姐姐。”
“郡主。。。”
齐念立即停下脚步,嗔怪地看着她。
林月浅反应过来,扬唇一笑,“念儿,”齐念这才满意了,继续挽着她走了起来,“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都只是你,你很好,我很乐意有你这样的妹妹。”
有些时候有些缘分,很难去说清楚,有的人你相处得再久,也知道无法与她交心,但有的人,只需一眼,你便知那人会是知己。
两人相视一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远心堂,林月浅想着齐念还没有见过林照旭,便带着她去了林照旭的屋子。
进屋后,文嬷嬷边说林照旭还睡着,边带她们到了摇篮边。
看到林照旭后,齐念也是满心满眼的宠爱,当即就把自己的镯子脱下来给他当见面礼。
可在把镯子放到摇篮里时,齐念细细地看了看林照旭的脸,觉得不太对劲,忙让文嬷嬷把他抱起来。
林月浅见她神情肃穆,也不敢耽搁,让文嬷嬷赶紧抱起林照旭。
齐念把了把林照旭的脉,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他身上,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旭儿,像是中毒了。”
林月浅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中毒?怎么会中毒呢?
她看向文嬷嬷,文嬷嬷心疼又着急,忙道:“自从姑娘吩咐要多加小心后,我日日都会检查小公子的贴身衣物,除了远心堂的人,别的人想抱小公子时,我都回绝了,小公子的用具器皿,我也是日日清水清洗,再过一遍热水,吃的也只有奶娘的奶,怎么会中毒呢?”
齐念细细地思考着文嬷嬷的话,林月浅见她不语,心里越发焦急起来,“旭儿的毒很严重吗?念儿你能解吗?”
齐念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心中感到歉疚,“我得先知道旭儿中的是什么毒,才知道能不能解。”
随后她问道:“旭儿的奶娘可靠吗?”
林月浅道:“旭儿的奶娘一开始是大娘子找好的,后来我和祖母不放心,找个由头,重新换了一个,旭儿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她。”
齐念道:“如果按照文嬷嬷说的,那就只能看看是不是旭儿吃的奶是不是有问题了。”
林月浅思索片刻后,交代文嬷嬷,“明日嬷嬷你找个由头,先不让奶娘喂奶,但要让她把奶挤出来,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若真的问题是出在奶娘身上,背后肯定是有主谋的,我们得找出这个主谋才能救旭儿。”
齐念道:“我回去便先开些药,明日带过来,只是这事得让三皇兄知道,不然我不好出宫。”
林月浅颔首,表示赞同。
她看向还在昏睡中的林照旭,心像被针刺一般,心疼又自责,她明明日日都来看望,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妥,今日若不是恰好带着齐念来看他,她都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次日一早,齐钰和齐念特意去看过林柏川后才到了远心堂,林月浅也让文嬷嬷拿出了奶娘挤出的奶,众人都紧张地看着齐念,呼吸都变得轻缓,唯恐影响了齐念。
齐念仔细查看过后,面对众人希冀的目光,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原因,那是什么原因才让林照旭中了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