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昭转而嬉笑道:“父亲,你也要想想,豫王本来就承受着舆论,马上就要就藩,恨不得把京中那些产业全部换做现银。”
“等到了河南,他还不是得一样花天酒地?”
“钱,才是他最想要的,所以贱卖给我很正常,您老就别多心了。”
对待自己儿子,蓝玉没有怀疑他说的话,但还是有些不安。
“你确定那些流言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蓝昭笃定道:“绝无关联!”
做人,还是得要学会撒谎。
连锦衣卫都掌握不到证据,更别提其他衙门了,蓝昭故此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些话。
关上门窗,也只是不想让别人听见而已。
蓝玉终于松了口气,叹息道:“唉,既然你不想入仕,也不想读书,做生意倒是也好,起码以后荣华富贵能够保住。”
“只要你爹没死,就会在朝中为你铺好路。”
“毕竟,我只有你一个亲生儿子!”
这番话,可以说是发自肺腑,他也是把蓝昭当成了整个蓝家的希望。
蓝昭却很不识趣地嘀咕道:“谁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私生子?万一哪天找到家里来,还得和本公子争抢家产,那就别怪儿子弑兄杀弟喽。”
语气听着像是半开玩笑,但还是给蓝玉惊出了一身冷汗。
满朝公侯,几乎个个在外面金屋藏娇,私生子多多少少都有几个。
蓝玉佯装不在意,大大咧咧地笑道:“乖儿子,爹怎么会有私生子呢。”
“切……”
蓝昭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出大堂。
豪门争家产的戏码,永远不可能在蓝家上演。
一旦察觉到威胁,蓝昭不会管蓝玉怎么想的,连同他在外面的小妾及杂种一并做掉!
现在的蓝昭,满脑子都是在思虑化肥工坊的生产线。
按照计划,新年开春之前,就可以投放到南直隶各地,恰好遇到春耕时节。
化肥应用于水稻,等到七月第一次收获的时候,粮产必然比往年要高上太多。
起初可能收不回成本,但等到生产技术达到成熟阶段,成本只会越来越低,而化肥的拓展用途则会越来越宽。
粮食,历朝历代都将其视为命脉。
从“衣食住行”下手,不断收割民望,这样才会不断增大生机。
蓝昭也很清楚。
刀子在人家手里握着。
如果想要不被他人左右性命,就必须让自己也拿起刀子,但这就相当于明晃晃的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