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听到的称呼突然传入耳朵,德札的身体微颤,却昂首看向软椅上的图演。
&ldo;王子,德札一人所为一人当,请王子快些让太医医治四王子!&rdo;
&ldo;德札……&rdo;图奔扯了扯德札的袖管,却被德札甩开。
图演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人,淡淡说道:&ldo;那你说你该判何罪?&rdo;
&ldo;德札以下犯上,死罪。&rdo;
德札深深叩下头去,却听得一旁的图奔拼尽了全力的一声大吼──&ldo;所以我说德札你才是笨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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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之内的气息全部耗尽,声音一落图奔便剧烈的咳了起来,身子一软,却被德札接在了怀里,半跪半靠在了德札的胸口。
&ldo;德札哥哥……&rdo;
德札有些恼怒,&ldo;休得再叫我哥哥!&rdo;
图奔委屈的闭拢了嘴,然后看向图演,&ldo;三哥,您说过从轻发落的!&rdo;
&ldo;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食言。&rdo;
&ldo;德札。&rdo;
&ldo;在,王子。&rdo;
&ldo;你以下犯上剐了你都不足为过,既然四弟为你求情,我便免了你的死罪,不过……&rdo;
图演向下瞥了眼,&ldo;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do;
&ldo;拿鞭子来!&rdo;
不消片刻,便有两个近侍各自拿着长鞭走到近前,对着图演单膝跪地,&ldo;王子!&rdo;
图演点了点头,&ldo;鞭五十!&rdo;
&ldo;是!&rdo;
近侍刚刚将皮鞭举起,图奔就一把抱住了德札,&ldo;慢着!&rdo;
&ldo;三哥!德札重伤未愈,五十鞭便是要了他的命!&rdo;
图奔挣扎着跪直了身体,&ldo;我愿以身代替!&rdo;
&ldo;我的命令岂容你随意?!&rdo;图演的眼神直she向两个近侍,&ldo;还等什么?!&rdo;
&ldo;啾&rdo;地一声,第一鞭甩在了地上,德札紧紧的将图奔护在了怀里,不许他动弹半分。背部绷紧,鞭子再次被扬起,伴着风声再次被抽下时却被人一手抓住了鞭身,软鞭弹在手背、手臂上缠起。
&ldo;明信!&rdo;
明信松开了手,冲着德札点点头,单膝跪下,&ldo;请王子开恩!&rdo;
明信脸色苍白,大病初愈的体虚气弱再是明显不过,许是出来的匆忙,连腰带都没有系上,宽大的衣袍让明信显得更加单薄。
&ldo;开恩?&rdo;
图演冷笑,&ldo;如何开恩?&rdo;
&ldo;我来代替。&rdo;
明信的眼里爱意依旧,却似乎被藏得很深,甚至还没有捕捉到便消失的不见踪影。坚定的眼神里带着淡漠和鄙夷,不由自主的去看,却被激怒。
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眼神逼视着自己。
碧蓝的眼睛装满了盛怒,怒火被轻易的挑起,郁结在胸口,痛苦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