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淬着的是麻药,药性极强,接触的瞬间就会起作用,然后顺着血液快速的蔓延。
第二根淬着的是让人身体发痒的药,第三根淬着的是从一种蜘蛛上提取出来的毒药,第四根淬着的是媚药,第五根淬着的是让人不举的药,第六根淬着的蛇毒,第七根是蛇毒的解药,第八根是蜘蛛毒的毒药,第九根……第十根……第十一根……
安静的牢房里只有陌玉清冷的声音回荡着,每一句话都让人不寒而栗。
相生相克,各种各样的针,五花八门,最后当麻药被抵消的时候,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的惨嚎的声音从男子的喉咙里发出。
“这才五十根啊,就抵消了吗?”陌玉歪了歪头,好看的凤眸中露出了一抹不解。
“我,我们千门从今以后绝对再与姑娘为难,凡是姑娘的生意,千门一律不做。”男子声音嘶哑,全身都在颤抖着,随着药性被抵消,他身上隆起的青筋也一分分的消散了下去,但饶是如此,他身体的颤抖还是没有消失,“我是千门门主的儿子,说话会有用的。”
“你又不是门主,我为何要相信你?”陌玉问道,“我家有位长辈曾经告诉过我,八十一根针全部都扎进去的时候,会有想象不到的惊喜。难道公子不想看一看这惊喜是什么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该对姑娘出言不逊,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啊。”男子都快哭了,其实当带着媚药的针扎下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不住了。
陌玉针上淬着的药尽管少,但药性却极强,一丁点足以比得上外面那些药的数十倍。
先是麻,然后他便恐惧的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又是痒,又是疼,痒如骨髓,痛入神经,就像是有一只手在拉扯着经脉,扯着血管,将骨头一寸寸的捏碎,将他苦练了十几年的内力尽数吞噬,那样的疼,那样的恐惧让他仿佛来到了地狱。
死,其实没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他坚信如果自己死了,千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却怕活着,怕自己被对方当成筹码跟千门谈判,更怕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时时刻刻遭受那种抓心挠肺的酷刑而连惨嚎都发不出来。
“有些人,是你不能动了,你若是动了,便要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可懂?”
陌玉轻声说道,她慢条斯理的将针一根根拔了下来,明晃晃的银针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男子不太懂,但他还是拼命的点头,生怕自己反应慢了,剩下的针会全部扎在自己身上。
“你可认识韶落尘?”陌玉淡声问道,轻柔的嗓音却让男子再也没有了悦耳的感觉。
“不认识。”男子摇头,声音发颤。
陌玉拧起了眉头,“我换个问题吧,你们千门前段时间,就最近几个月追杀了一个人,后来他跟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你们便握手言和。”
“这样说的话,有一个人符合,不过他不叫韶落尘,他说,他叫陌尘,大概就是姑娘说的那个人。”男子诚实的回答,“至于交易,具体的我不清楚,只知道是关于那个古墓传言。”
“千门一共有多少人?”
“姑娘,这倒不是在下不告诉你,而是除了我父亲外,没有人知道千门到底有多少人。千门的人多而杂,不然的话也就会一直延续这么多年了。”
“我若放了你,咱们的恩怨真的能抵消吗?”
“能。”男子笃定的道,“任务中,生死本是寻常,我千门有千门的规矩,不会因为门中的人死了就去寻仇。若是这样,我千门也会不复存在。我们只是中间人,不受仇恨,亦不生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