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带头,百姓都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嚷嚷开来。
护卫被骂得脸色铁青,恼怒得都想要拔剑砍了这些嘴碎的刁民。
圆果听着百姓一片倒戈,诧异回头去看自家姑娘。只见萧幼宁下巴微抬,除去双目通红,面上毫无怯弱,有的是如竹枝般的坚韧。
圆果忽然明白她的用意了。
她们姑娘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李家背信弃义。
是了,错的不是她们,凭什么要像丧家犬一样逃跑、躲藏。
即便老爷真的犯了过错,也不能消去老爷为国为民立下的战功,更不是她们姑娘的错!
看着百姓对李家唾沫横飞,圆果心中再畅快不过了,还紧紧握住萧幼宁的手,试图用自己温热的掌心告诉她,会坚定追随。
“胡言乱语!”
骂声中,李家大门处响起一道泼辣的女声,紧接着是一路走得直喘的李夫人从门后出来。
萧幼宁闻言眸光一闪,缓缓转身,发现不但有李夫人,连同留着胡子的李老爷亦跟着来到外头。
李老爷早年外放到大同,是在那个时候结识守边关的萧家父子,后调职回京进了兵部任侍郎,是在同年被害受牢狱之苦。是萧父找关系,把这位同僚给拉□□,又定下两家亲事。
李老爷在边陲的黄沙、太阳下浸了多年,容貌显得比同龄人更沧桑,亦比一般大臣都更显威严。
萧幼宁此时转身冷冷望着他,仇视的目光让李老爷回想起当年的事,是有那么些无地自容。
随着李家人现身,嚷嚷的百姓声音低了下去。
李夫人骂了一句,见到逃出来的萧幼宁,气得胸口疼,那些碎言碎语当然一字不落听在耳中。
她往前跨出一步,想要补救李家名声,李大老爷却胳膊一挡,将她拦了回去。
“老爷?!”
李夫人惊疑不定看向严肃的丈夫,李老爷没有给她回应,而是朝站在阶梯下的小姑娘说:“幼宁,此事是我这个李家家主的过错,没能束缚管教好家里人。不论萧兄过错与否,你和二郎已经拜过堂,你都是我李家媳妇……”
“不敢当侍郎大人这一句!”萧幼宁此际抬手,把李夫人给的那份休书高举,“这是你们李家给的休书,白纸黑字!莫要让大家以为是我萧幼宁无理取闹!”
李老爷见到她手里的纸,猛然转头,不敢置信看向李夫人。
他根本没应承,哪里来的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