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陈设华丽并不是空,但一个人都没有,风吹起围幔,悄无人声的寂静,显得这儿空荡荡的。
屋内光线昏暗,仅存的几盏灯也被他打灭一些,熄灭的蜡烛和烛油淌了一地。
他一个人衣着有些凌乱的坐在床榻上,唯有一双碧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黎星一步步上前。
谢筇竹现在的状态说不上好,他病得有些严重,面若细雪。
“你来做什么?不怕我杀了你吗!”
黎星似被他凶着了,当即眼尾泛红,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谢筇竹眼色微冷,嘲笑道:“我还没死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哭?”
只是他还未曾有什么动作,黎星就扑到他怀里,眼泪更是蹭到了他的颈窝。
冰凉湿润的泪水,哗啦哗啦的流。
谢筇竹身子有些僵硬,但还是习惯性的抬手,安抚性的在他背上顺了顺。
“不准再哭了,再哭得我心烦……“
他语气阴冷:“就弄死你。”
黎星从鼻腔里带着哭腔柔软的嗯了一声。
他仰起头,眼睛水润,鼻尖微红:“你疼不疼?”
“究竟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这几日都不让我来看你。”
谢筇竹根本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语气很是不耐烦:“不想死就滚远点!”
黎星心下暗暗想了想,看来这个问题是个禁区啊。
黎星当下也不再问了。
不急,这以后会弄明白的,到时候……说不定是个出奇制胜的绝招呢。
他抹着泪,抽噎着去收拾地上的陶瓷碎片:“我知道你不舒服,我病的时候也会这样,心情都会不太好些。”
“但有人陪着就会好多了,我陪着你,别怕。”
谢筇竹语气凉凉:“你陪着,我就能好了吗?”
黎星擦了擦眼泪,从怀里掏出几颗糖,努力笑道:“我小时候病了,我娘也是给我吃糖,她说,“吃过糖了,喝药,喝了药,病就好了。”
他眉梢眼角都哭的微微泛粉,被他刚刚这样一擦,眼角更是绯红,楚楚可怜的像柔弱的小兔子似的。
谢筇竹看了他片刻。
他缓缓的,慢慢的伸手,拿走他手上的一颗糖。
糖被黎星贴身装着,有带着点温热的体温,在谢筇竹冷的手心里,这点微不可计的温度是这样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