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直起身,倏然一笑。
反正过了今夜,她就是他的人了,过些时候,有了孩子,她的心里总会有他的。
“你先休息片刻,稍后大典会有些累,我先去准备。”
他轻轻抚了下她的脸,转身出了宫殿。
侍女们又来为她继续梳妆。
许久,终于梳妆好了。
侍女们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言语。
只垂首立在一旁。
她忽然开口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休息一下。”
“是。”
侍女们退了出去。
月儿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身华丽彩服,妆容艳丽。
头发不似大齐,出嫁的女子要挽起头发。
此时一头青丝柔顺地披在身后,头顶戴着一顶光华灿烂的宝石花冠。
窗外传来一阵阵欢乐热烈的喜乐。
月儿想起了她与段灼成婚的那日,也是这般热闹。
月儿眼中扑簌簌落下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将刚敷好的粉脂化成一片。
她缓缓执起妆台上的一支簪子。
翻转手腕。
将尖利的那头一点点对准自己的喉咙。
双手握紧了簪头,闭上了双眼。
泪珠从下巴滴落,像她的心,消失在衣襟上。
忽的手腕被握住,簪子被夺了下来。
身子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被紧紧抱住。
她倏然睁眼,却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面前人的容颜。
一股熟悉的沉香味将她包裹住。
“月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因惊惧而急促得喘息着,将她紧紧抱住怀中,恨不得揉进骨血。
“别做傻事!”
翻窗而入的那一刻,见到她握着簪子抵住喉咙,他整片胸腔都惊惧地快要碎掉。
他浑身发汗,一阵后怕,若是自己再晚来半刻…后果不堪设想。
月儿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泪水又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声音轻轻颤抖着,生怕惊醒了梦。
“是你吗?”
段灼望着她几欲破碎的神情,心中绞痛欲裂,忽的吻住她的唇,用力地仿佛要将她吞噬。
月儿的唇上覆上一片温暖,眼中逐渐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