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如生死后,侯府只剩嫂子一个寡妇。
抚养幼子,掌管了侯府的家产。
月儿眨着眼睛看着段灼。
“如此说来…这是沈知庭的嫂子设下的局?”
段灼轻轻点头。
“不错。”
月儿叹道:“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段灼轻笑一声。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她在沈家受了多年的委屈,又无退路,好比亡命之徒,一朝发作,于沈家而言便是灭顶之灾。”
月儿有些失神,幽幽叹道:“好好的一个人,竟被逼成了厉鬼一般,真是令人唏嘘…”
说着想起了什么,又有些担心地仰头看他。
“既然你知道是她害了沈家人,那你不会让人抓她下狱吧?”
“若有案子都是大理寺办的,若是他们没发现不妥,我也就当不知道吧,毕竟沈家人也是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夜深,便沐浴更衣,一起安歇了。
月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幽幽入梦。
四周雾气弥漫,夜黑如墨。
月儿一脸迷茫地向前走着。
兜兜转转,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转进一面墙去。
四面墙上烛火明亮。
但一根根白色的蜡烛上却长着一张张脸,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对着她一起大叫。
月儿背后冒出一股寒气。
虽觉得诡异非常,但仍镇定地站在那里。
看着那些大叫的蜡烛。
只觉得它们的叫声好似十分痛苦。
片刻后
它们的叫声越来越尖锐,仿佛要刺穿月儿的头颅。
月儿被他们的尖叫声吵得不行,捂着耳朵转身跑了出去。
一出门。
便见到眼前立着万艳山的那座古塔。
这座古塔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她,在她的梦里折磨她。
她转身想离开。
一双脚却不听使唤地走了进去。
身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见脚下缓缓渗出一滩血来,渐渐染红了她的绣鞋。
这滩血自她脚下而生,快速地扩散开去。
不一会儿
便染红了整块地板,又向墙上漫去。
待墙被快速染红,血液越来越多,河流一般,汩汩地往上流去,直到塔顶。
月儿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猩红的血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