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一锤定音:“就这么决定了。不过,”他话锋一转,“今天时间有点晚。嗯,等明天吧。”
话虽如此,可这个晚上,季宵始终惦记这些,睡得都不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还在洗漱,楼下就有了零星动静。季宵侧头听了会儿,胡乱把头发扎起来,说:“是厨师来上班了吗?……我下去看看。”
我说:“等一下。”
季宵回头看我。
我看出他的焦急,说:“嘴巴旁边,牙膏。”
季宵抬手擦了一下,脸颊干净了,便未在意手背上的痕迹。
他匆匆出门,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笑一笑,回过头来。
灯光又在我背后拉出一片影子。
我继续刷牙、洗脸。
盥洗室里的灯闪烁一下,带着“滋啦”的声音。这么反复明明灭灭,到最后,竟是“嗤”得一声,彻底暗了下去。
我脸上的洗面奶还没冲净。
身侧都是黑暗,我无可奈何。洗完脸之后,干脆亲自动手,把灯泡拧了下来。
我拿着坏了的灯泡下楼,在楼下遇到季宵。
季宵见了我,先说:“那个家政今天没有排班,不过我要来了她的电话。帮我想个借口,要怎么请她带着小孩过来?”
连珠炮似的说完一串,他看到我手上的灯泡,意外:“怎么了?灯坏了?”
我说:“对。我去拿新灯泡换。”
季宵笑了一下,亲一亲我,“老公加油!”
我失笑,干脆把他抱住,加深了这个吻。
他乖乖在我怀里。等到这个吻结束了,我说:“我想到了。不过,你得配合我。”
季宵:“嗯?是什么?”
他说着话,从我手上把坏掉的旧灯泡拿走,再把他的手机塞给我,眼巴巴看我。
我看他这样,很想捏捏他的脸,揉揉他的头发。但当下的事也很重要,其他的,可以往后排一排。
等到这一切结束后,我和季宵有大把时间。
我把电话拨过去,对面很快接通。因是陌生号码,对方先问:“你好?你是?”
电话那边还有一个少女的声音,说:“奶奶,不是都说了吗?不要接没有存过的号码,都是骗子。”
家政说:“哎,也别这么说——你好?”
我说:“你好,是周阿姨吗?我是邵佐。”
“哎!小邵先生。”对面的语气一下子紧张起来,“对,我是周秀丽,您这一大早给我打电话,是……”
我说:“您不要紧张。是这样的,我是想请你今天再来家里坐坐。不是工作,就是平常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