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万历年间,山东兖州府的巨野县,有个郑姓家族风头正劲。家主郑鸣华,官运亨通,又精通商道,把家业打理得风生水起,堪称当地首富。这郑鸣华虽已年过半百,但膝下仅有一子,名叫郑一桂。
郑一桂,这位郑家公子,年仅二十,却已是名声在外。他自小饱读诗书,温文尔雅,又生得眉清目秀,仿佛是画里走出来的俊男,被大家公认为巨野县内的“颜值担当”。
郑家如此富有,郑一桂又如此俊秀,自然成了众多富贵人家眼中的“香饽饽”。媒人们络绎不绝地前来,想把自家的千金嫁给这位郑公子。但任凭媒人们巧舌如簧,富家千金们如何才貌双全,郑一桂就是不为所动。因为他心里早已有了心仪之人。
在郑家大宅的对面,住着一户姓杜的贫寒人家。户主杜预修有个女儿,名叫杜玉兰。玉兰虽然出身寒门,却是个温婉如玉的佳人。她不仅容貌秀丽,还精通文墨书法,女红技艺也是一流。杜玉兰同样是城中富家子弟倾慕的对象,但她心里只有郑一桂,两人偷偷交往了大半年,连双方父母都瞒得严严实实。
这对璧人,一个是巨野县的“首富公子”,一个是贫寒人家的“才女佳人”,他们的爱情故事就像是一部悬疑小说,充满了未知和期待。在这繁华的巨野县,他们将如何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呢?
在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郑一桂与心爱的人杜玉兰秘密会面,两人坐在杜家的小庭院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杜玉兰轻咬下唇,羞涩中带着一丝忐忑,她告诉郑一桂,自己腹中已经孕育了一个新生命,已有三个月之久。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得郑一桂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欣喜于即将迎来自己的后代,又忧虑于二人尚未正式成婚,孩子的降生将如何面对世俗的眼光,又该如何给杜玉兰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郑一桂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杜玉兰的手,给予她最坚定的安慰,然后匆匆告别,转回家中。
郑一桂回到郑府,却发现父亲郑鸣华已经出门,他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第二天一大早,一封来自乡下的请柬打破了郑府的宁静,原来是郑一桂的启蒙老师,那位德高望重的私塾先生迎来了自己的寿辰。郑一桂心想,父亲不知何时能归,于是决定独自前往乡下拜寿。
夜色渐深,郑一桂却未如期归来。郑鸣华回到家中,见儿子不在,便询问管家。管家恭敬地回答:“公子已经前往乡下参加私塾先生的寿宴,可能要在乡下过夜,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去接公子回府。”郑鸣华皱了皱眉,但想到儿子的启蒙老师,也只好点头应允。
然而,郑鸣华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深知儿子与杜玉兰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又传来杜玉兰怀孕的消息,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什么。郑鸣华决定,等儿子回来,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凌晨的曙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阴霾,管家驾着马车匆匆赶往乡下,去迎接郑家少爷郑一桂。然而,在路边,他意外地发现一群人围观着什么,好奇心驱使他挤进人群。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崩溃,一名男子背部被刺穿,鲜血已经凝固,正是他日夜牵挂的郑一桂少爷。
管家悲痛欲绝,抹去泪水,急忙跑回家中,将这一噩耗报告给郑鸣华老爷。郑鸣华听后,脸色瞬间苍白,几乎要昏厥过去。他怒不可遏,发誓要将凶手绳之以法,用血来偿还血债。他愤怒地质问家中的仆人,郑一桂平日里是否与人结怨?
仆人们面面相觑,都摇头否认,表示少爷为人和善,从未与人结怨。郑鸣华眉头紧锁,又问起郑一桂近日的行踪是否异常,是否在外结交了什么人。在郑鸣华的逼问下,仆人们不得不吐露了郑一桂与杜玉兰的秘密幽会。
郑鸣华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怀疑这是杜家为了与他结亲而采取的极端手段。他立即召集人手,怒气冲冲地前往县衙,状告杜玉兰一家。
县令朱冉见郑鸣华气势汹汹地闯来,得知是郑公子遇害后,他立刻命令手下将杜玉兰押来审问。杜玉兰得知郑一桂的死讯后,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当她被指控为凶手时,她更是惊恐万分,连连为自己辩解。
朱县令冷冷地问杜玉兰是否与郑公子有染,杜玉兰没有否认,但她的回答并未让县令满意。朱县令怒喝道:“大胆杜玉兰!你竟敢私通郑一桂,败坏风化!如今又恐结亲不成而杀害郑公子,手段残忍至极!大明律法岂能饶你!”
杜玉兰听后,心中更是委屈,她大声呼冤,将自己与郑公子的相识、相知以及约定回家禀报父亲迎娶她的经过一一道来。然而,朱县令却更加愤怒,认为杜玉兰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和办案能力。他下令对杜玉兰动用大刑,企图迫使她认罪。然而,杜玉兰的坚韧和无辜却让他陷入了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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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兰站在大堂之上,面对朱知县的审问,心中如同被巨石压着一般沉重。她深知,如果坚持自己的清白,那无情的重刑必将降临,而腹中的胎儿恐怕也难逃一劫,郑一桂的血脉将会因此断绝。而如果选择承认有罪,那么她将成为杀人凶手,背负着这莫大的冤屈,恐怕今生都难以洗清,家人也将因此受到牵连。
在生死抉择之间,杜玉兰含泪选择了后者,她只能承认是自己杀了郑一桂。朱知县见她招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当下便以杀人罪判处她斩刑,将她关入大牢,等待上司的核验处决。
一个月后,监察御史曹立规巡察至兖州府。他翻阅了杜玉兰的卷宗,眉头紧锁,觉得其中疑点重重。于是,他决定亲自提审杜玉兰。在审问中,曹御史问起杜玉兰与郑一桂幽会时是否有人知晓,杜玉兰回答只有他们二人,并无他人在场。曹御史又好奇地问起杜玉兰是否有人对她轻薄过,杜玉兰坦言确有其事,但都被她巧妙地化解了。她提到前几天晚上,有个叫萧升的屠夫前来骚扰,但最终也被她骂走了。
曹御史听后,心中一动,立刻下令将萧屠户押至大堂。他厉声质问萧升:“大胆屠户萧升!你竟敢杀害郑一桂,如今还逍遥法外,真是罪大恶极!若非本官亲自巡察,你的罪行将永远被掩盖,杜玉兰的冤情也将无法昭雪!还不赶快交代罪行?”
萧屠户被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大呼冤枉。他承认自己确实对杜玉兰的美貌垂涎已久,但绝不敢做出杀人的事情来。他声称自己虽然是个屠夫,但从未敢杀人。他坚信杜玉兰是在诬陷自己,企图让他为她背锅顶罪。曹御史见状,下令对萧升进行杖责,但萧升依旧不肯承认罪行。最终,曹御史只得将他暂时关入大牢,等待进一步的发落。
这场审问让曹御史意识到案情远比想象中复杂,他决定深入调查,揭开这背后的真相。而杜玉兰和萧屠户的命运,也将随着调查的深入而逐渐揭晓。
数日后,萧家的窗户在狂风中摇曳,仿佛有什么不祥之物即将降临。突然,一阵大风呼啸而过,从窗户里竟吹出一块精致的手帕,飘落在窗边的泥土上。恰巧路过的村民杨大力捡到了这手帕,他细细一瞧,发现手帕上沾染着鲜红的血印,还绣着“兰桂同心”四个大字。杨大力眼前一亮,心中嘀咕:这手帕的做工,非杜玉兰莫属,她的巧手可是出了名的。
杨大力怀揣手帕,急匆匆地赶往县衙报案。曹御史闻讯,立即升堂审案。他将手帕递给杜玉兰,杜玉兰一看,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这手帕,正是她赠予郑一桂的定情之物,上面的“兰桂同心”四个字,是她亲手刺绣,寓意着希望与郑一桂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曹御史锐利的目光转向萧屠户,厉声问道:“这手帕为何会出现在你家,又为何会被大风从窗户吹出?”萧升顿时面如土色,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曹御史见状,一声令下,衙役们便上前拷打萧升。萧升吃痛不过,只得承认了杀人的罪行。
原来,萧升是杜玉兰家的邻居,他身材矮小、相貌丑陋,以杀猪为业,年近半百仍是孤身一人。当他得知杜玉兰与郑一桂的私情后,心中嫉妒不已,企图以两人的私情要挟杜玉兰。然而,杜玉兰坚决拒绝了他,并表示郑一桂已经答应娶她,不久就会迎娶她过门。萧升被杜玉兰骂得哑口无言,愤愤不平地离开了杜家。
回到家中的萧升,心中怒火中烧,决定杀害郑一桂以泄愤。第二天,他见郑一桂带着礼物出门下乡拜寿,便带着杀猪刀抄近道埋伏在路边。郑一桂毫无防备地走在前面,萧升突然从背后冲出,一刀刺入郑一桂的背部。不久后,郑家的管家出门去接公子,却在路上发现了公子的尸体,惊慌失措地回家禀告。
随着萧升的招供,这起离奇的凶杀案终于水落石出。而萧家窗户里飘出的那块手帕,也成为了揭露真相的关键证据。杜玉兰虽然悲痛欲绝,但心中也庆幸,凶手终于被绳之以法。而杨大力则因为这次意外的发现,成为了村民们口中的“英雄”。
经过一系列缜密的调查与审问,此案终于迎来了水落石出的时刻。原来,这一切都是源于萧屠户那扭曲的嫉妒之心与对杜玉兰美色的垂涎。在屡次企图得逞失败后,他竟然走上了杀人的极端道路,残忍地杀害了郑一桂,试图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与不满。对于这种丧心病狂、手段残忍的凶手,曹御史毫不犹豫地判处了他斩首之刑,让正义得到了伸张。
而对于之前草率断案、误判杜玉兰的朱知县,曹御史也毫不留情地进行了弹劾。这位曾经风光一时的知县,最终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遭受了调离和罚俸的处分,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警示与教训吧。
不久后,萧屠户被押赴市曹斩首示众。当他被押上断头台时,周围的民众纷纷围观,他们看到凶手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无不拍手称快。而杜玉兰也在这场风波中洗清了冤屈,她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
一年后,杜玉兰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为郑家带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郑家将杜玉兰母子接入了家中生活,从此一家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而那个曾经搅得鸡犬不宁的凶手萧屠户,早已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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