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琼花台门口的小太监吊着嗓子唱礼:“贤妃娘娘到——韶妃娘娘到——”
屋内的一众嫔妃起身向两位娘娘请安,这才听韶妃笑道:“都坐吧,今日是本宫生辰,大家不必拘束。”
今日是韶妃的好日子,她自然盛装出席。石榴红织锦宫装华贵美丽,满绣精巧的芙蓉花,连一套头面步摇也是金光华灿,美不胜收。
韶妃在这群陛下登基前的高位中是年纪最小的,人也生得娇俏可爱,这般一打扮更是明艳逼人。而身侧的刘贤妃则一贯的温和沉静,一身湖蓝色云锦宫装,黑玉簪,温婉又不惹眼。
听说韶妃在宫里最喜欢的就是刘贤妃,二人尚在府中时就时常在一起处,一向姐妹相称,今日韶妃生辰,也是刘贤妃陪着来的。
落座以后,韶妃噙着笑扫视了一周,在看见丹昭容时笑意稍凝,嫌
恶地转过了头:“什么东西,也来参加本宫的生辰。”
她声音不大,刘贤妃却是听见了,温声笑着说:“等会儿陛下就来了,你可要小心,别让陛下听见。”
韶妃知道这时候跟她较劲不值当,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犯恶心:“贤妃姐姐瞧瞧她那身打扮,是来给我祝寿的吗?恐怕是来抢陛下的才是吧!再说了,今日我生辰,陛下特意给我祝寿,难不成还会向着她?”
刘贤妃无奈笑笑,安抚道:“好了,到底也是妃位的人了,还这样小心眼。”
“姐姐——”韶妃不依了,撒娇道:“要是连你也不帮着我说话,我在这宫里可要被那群狐媚子气死了。”
刘贤妃笑着哄她:“我自然是最向着你的。”
宴席上的茶水瓜果点子已经齐备,乐师也奏起了欢快的宫乐,从蜿蜒的石子路上一路走来,远远便察觉的到热闹。
沈璋寒和皇后一同到了琼花台,让诸人免礼后,坐到了主位上。
皇后扫视了一周琼花台,淡笑道:“陛下果真是疼韶妃的,琼花台的布置很是不错。”
韶妃低头羞涩一笑:“怎及的上去年皇后娘娘的寿宴,陛下不过是看臣妾年满二十,这才小小犒劳罢了。”
说罢,她扬起明媚的笑脸:“今日臣妾生辰,陛下可给臣妾带了什么稀罕的礼物?若是寻常俗物,臣妾可是不依的。”
闻言,沈璋寒淡笑起来,抚掌道:“朕还能亏了你不成?”
林威拂尘高甩,立刻从门口进来四个小太监。一人抬着一角,上盖红绸,足有半人高。
这么大的贺礼十分罕见,诸人一边好奇里头是什么,一边也暗暗艳羡韶妃能得陛下如此重视。
韶妃是最喜欢新鲜玩意的,当下看见便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问陛下这是什么。
沈璋寒慵懒地往后一靠,指尖敲敲扶手,笑道:“既这么好奇,不如亲自去掀开。”
得了允,韶妃立刻欢天喜地的起身,准备走到殿中去亲自掀开红绸,好让大家都看看陛下给她的荣宠。
谁知刚走出位置,陶贵人便急匆匆走进殿内,行礼道:“妾身来迟了,还请陛下娘娘恕罪。”
插曲一出,殿内的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陶贵人身上。
好好的气氛都被打断了,这怎能让她不生气。
韶妃的脸色当时就冷了下去:“你是真心来给本宫祝寿的?”
“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来了,你还敢迟来,可有把本宫放在眼里吗?”
韶妃越说越是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觉得她就是故意这时候来抢风头的。
要是真心不想来不来便是,那荣修仪和兰昭媛不都没来吗!她也不稀罕区区一个陶氏过来。
谁知她偏偏在这时候出来找存在感,还穿这样一身花哨的衣裳,不是别有用心想来勾搭陛下,谁信呢!
韶妃怒道:“出去!本宫不想在今日瞧见你。”
龙椅之上,沈璋寒看着这一出闹剧,漫不经心的喝下一口酒。
皇后扭头瞧了一眼陛下的态度,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谁知陶贵人伏地不肯走,连连叫屈:“还请娘娘明鉴,妾身绝不是有意迟来,而是丹昭容将妾身精心备下的贺礼扔进了万莲池,妾身不得已折返回宫重新准备,这才耽误了时间。”
听见丹昭容的名字,韶妃倏然转头看向此时正洋洋得意的丹昭容,脸色更冷了几分。
事还能扯到丹昭容,便是沈璋寒也淡淡地瞧过去一眼,搁下了手里的酒杯。
“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