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在长乐宫歇息,光临本宫的建章宫,倒是稀奇!”淳于文漪再怎么装聋作哑,也不可能这点动静也听不出来,加上她原本就是个骄横的主儿,怎可放过太后前来建章宫兴师问罪的事。
桑太后冷眼瞧着她,道:“皇后也很劳累,哀家也是为了后宫的安宁才来的!”
“安宁?!”淳于文漪嗤之以鼻地冷哼道:“本宫倒是想安宁,可有人偏偏不让本宫安宁。”
“废话不必多说,容嫔所犯何罪,你要如此处罚于她?”桑太后不与她口舌之争,直接道。
淳于文漪冷睨了一眼容嫔,然后向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宫女将容嫔之前所穿朝服丢在桑太后的脚前,说道:“太后,这就是容嫔所穿的朝服,也就是本宫要处罚她的原因,所谓绣凤朝服必须是身为皇后的本宫才可穿戴,她竟然穿成这样招摇过市,原本她侍寝后一早就应来本宫宫里行礼谢恩,姗姗来迟也就罢了,还穿这样,本宫不处罚她,还以为这东越皇朝的皇后是她容嫔。”
桑太后拿起地上的朝服,她略略皱眉,道:“哀家知道了,不过你已经出了气,何必让个宫女私自对容嫔不敬?”
“啧啧啧——”淳于文漪啧啧声道:“太后此言差矣,本宫的宫女是护主心切,知道主子受到了奇耻大辱,自然要挺身护主,现在想想,之前安阳公主身旁的那两个宫女多次对主子出言不逊,也不过是为了她们的主子。”
桑太后气的发抖,淳于文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明知道墨寒正为花凤汐的死伤心,而且此事皆由太后引起,还在她的面前提起安阳公主,她身旁的宫女不过是为虎作伥,哪里是什么护主心切。
“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容嫔就算是穿了绣凤的朝服,也是不知情,所谓不知者无罪,你身为皇后,应有容人之量,何必咄咄逼人!”桑太后说道。
“容人之量?!”淳于文漪冷笑道:“本宫已经忍了她迟到的事情,难道这种事还能让本宫忍吗?这是对皇后的不敬,如果本宫越俎代庖,行使太后之权,您是否也有容人之量呢?”
“你——”桑太后头一次语塞,这件事她原本就没理,而且她还能指望这个淳于文漪对后宫妃嫔有容人之量吗?
“太后,本宫处罚她不过是小惩大诫,根本无伤大雅,可太后明知容嫔所犯何罪,却要本宫放过,还百般阻挠,实在令人难以折服!”淳于文漪说的冠冕堂皇,让在场的奴才个个低头耳语,皇后处罚的确实无错,太后才是咄咄逼人的那一位。
桑太后怒声道:“放肆!哀家和皇后之间的事,岂容你们谈论分辨谁是谁非?”
“哼!”淳于文漪冷哼道:“太后,何必这般难看呢?你也看到了,这件事孰是孰非,你又如何能堵得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宫人们敢怒不敢言,一边是太后,一边是皇后,二人相持不下,容嫔一瘸一拐地跪在地上,说道:“太后,今日之事是嫔妾错了,皇后处罚嫔妾理所应当。”
“可是——”桑太后并不想容嫔受苦,还想为她辩解时,容嫔微微摇摇头,今日之事,太后的名声也已受损,如再为她说情,怕日后皇后会拿此事大做文章。
桑太后会意,只得罢手,不过这件事实在奇怪,为何容嫔会穿上绣凤朝服来向皇后行礼谢恩?这摆明了是有人刻意为之,是谁呢?建宇宫的宫人都是她亲自为容嫔挑选,怎会出此大错?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皇后,这件事纵然容嫔有错在先,你的处罚也应适可而止,毕竟你们同在宫里侍奉皇上,哀家不想出现什么乱子!”桑太后临走还不忘提醒淳于文漪。
淳于文漪冷冷回道:“乱子是不是太后想不发生就便不发生的话,那么出了乱子,就是太后的问题了!”
“哼!”桑太后拂袖而去。
容嫔还跪在殿外,淳于文漪走到她的身旁,冷声道:“你以为太后能保得了你吗?她已经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及你!”
随即仰头大笑起,可容嫔却毫无表情地回道:“多谢皇后娘娘提醒!”
见状,淳于文漪的笑声嘎止,如果是旁人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失望至极,可容嫔的冷静让淳于文漪有些愕然,虽然太后没能成功地将她带离建章宫,但她坚信太后一定会再度崛起。
“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给她吃饭、喝水,更不准她起身,直到本宫认为处罚够了才可回宫!”淳于文漪厉声道。
“是。”宫人们同声应道。
椒房殿内,墨寒依旧埋头批阅奏章,门外一阵喧哗,王福皱眉,看了看墨寒仍在审视奏章的内容,自己走了出去,桑太后在椒房殿外要见墨寒,可是墨寒对他们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也不见,包括桑太后,太监和侍卫们把守着殿门,桑太后厉声道:“这哪一国的规定,哀家身为皇上的母后,岂有不见的道理,你们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给哀家让开!”
“太后,奴才们就算有几个脑袋也不敢骗您啊!皇上下了旨,任何人不得入内,包括您在内!”一小太监畏畏缩缩地说道。
桑太后气愤难平,自从花凤汐死后,她与墨寒的母子之情真真儿地断了,她能怎么办?可是容嫔的事情,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从建章宫到椒房殿,她已然想明白,谁会陷害容嫔?只有她这个儿子,原本他就不喜欢包办婚姻,可身为帝王,这种事应该司空见惯了,最多的原因就是容嫔是酆英的义女身份,当初指证花凤汐是细作的人,就是酆英,他处理了酆英,将他罢官免职,容嫔在宫里也不过是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妃嫔,任何一个小小的妃子都可以将她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