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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实验室的另一头，付戾紧紧盯住屏幕，那双眼睛逐渐睁大，眉梢紧锁，一言不发。只见agician从兜内又掏出来一朵玫瑰，将其别在胸前。形单影只的他面对台下一众赌红了眼的赌徒，显得那么单薄无力。却走的每一步都在被紧紧盯住，丝毫不给人放松懈怠的机会。可他的表情和周身气场又那么轻松，好像他走在的不是y城乃至国最大的地下赌场，而是自家的后花园一样。随后，随着他一鞠躬的动作，窗棂上的每只白鸽嘴里都吐出数不尽的筹码，从天而降，“哗啦啦”淹没一地！“抢啊——”各种语言甚至都出来了，一众赌徒烧红了眼，疯狂你推我挤着涌上去抢夺唾手可得的财富。可怜的灰雁被人挤得七零八落，晕头转向的他被推搡着，几乎一瞬间摔倒在后方。好在他开始站的位置足够偏，后面没有人再挤他，可喜可贺。但随之一抬头，整个人都惊了！他不知何时被人推到空旷的t台上，而脸正对着一个人的西裤边。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么熟的灰雁的目光随着缓缓上移，触碰到一双香槟色的好看瞳孔。那颜色极淡，灰雁几乎能透过它看到里面自己的影子。“你受伤了吗？”那人用温和的嗓音问自己。灰雁在那一刻突然觉得很丢脸——他竟然会觉得这个男孩子的声音很好听！“没，没有。我没受伤……”灰雁的脸不自觉红了，他试图自己起身，那名agician靠后站了一下，身影朝着t台的后方移动，灰雁的目光随之注视过去，他看到那后面好像有个出口。是表演完毕，要离开了？“您……”灰雁看到那人走过去的动作停了下，忽然很快折身，朝自己靠过来，在触碰到他胸前的一瞬间，灰雁身为卧底的本能反应，就是要伸手向下拔枪。然而就在那一刻，手指被人按住。灰雁瞳孔紧缩，看到正对他的agician若无其事的从他胸前掠过，那正是他刚刚差点擦到的位置：“很高兴今晚能认识你，先生。希望我们还能下次再见。”随后，agician飞快离开，身形隐入后门，不见了踪迹。留下还站在台上的灰雁，反应过来，自己后背已是一身冷汗。他——那人知道自己有枪？甚至，他都料到了自己的本能反应，他清楚自己今晚的身份！“嘿，兄弟，你怎么还在台上？下头筹码都被人捡没了！”下头的壮汉看他孤零零一个人站在t台，就喊他。灰雁满身后怕的下台：“agician是谁，他怎么有那么多筹码？”台下好心观众不走心的回答：“赌来的呗，还能有什么。”“赌？怎么才能跟agician赌？”随着场上情况稳定，灰雁的心神渐渐回归，身为一个特工的素质逐步显现。他装作顺口问。“你想跟agician赌？”周围的人纷纷笑起来：“别想啦，我们这种级别的怎么看得见，据说没上亿他不会下场的。”“哦……”灰雁似懂非懂的点头，另一边转向耳麦：“听到了吗？这是我目前看到的消息。”“我觉得那个叫agician的人不简单，你们如果想今晚清剿场子的话，最好……”“咔擦”，门被推开，一道瘦长的身影轻快走入门内，随手管严。二楼的雅间，门内布满红丝绒地毯，坐在门内圆桌四周的人，目光始终停留在墙面上一个个实况转播电视机。“来啦。”门内的几人随意看了眼进来的agician，可见他是这儿的常客：“你今儿又怎么发疯，非要给这帮蝼蚁免费的筹码。”agician走到铺着红丝绒地毯的角落上的牛皮沙发，旋身坐下：“想给，便给了。”“我说你，要么跟我下场大的吧，多浪费你这才能啊。”坐在圆桌周围的一个大胡子叼雪茄男，侧脸朝向agician，怂恿。“我不赌博。”agician已经把自己舒舒服服放进沙发内，一条腿搭上椅背，一个人占据整座沙发，显得舒适惬意。“说什么笑呢，有着最好的赌术技巧，却告诉我们你不赌博。”房间内人很明显没把agician说的话放在心上，纷纷调笑：“看来是我们够不上大魔术师的门槛啊。”坐在一边沙发的agician轻笑，脸上的面具还没摘，他手里玩儿着几张纸牌，眼中流光浮动，若隐若现。“你们被发现了，现在都不知道吗？”突然，他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房间内的人顿时一静。“什么发现？有老鼠？”叼着雪茄的那大汉率先直立起身：“你怎么知道？”agician目光朝屏幕上望去，眼里无波无澜：“我只是告诉你们一声，跑不跑由你们自己决定。”“妈的，老子跟这帮警察拼了！”叼着雪茄的黑帮头头抄起腰间沙漠之鹰大口径手枪，满身的血气勃发。“麦尔，别冲动。”一位老头同样站起来，头发苍苍，眼神如鹰般犀利扫过沙发上的人：“agician既然说了，我们就走。不会有错。”“可，真就叫那帮人把我们地盘扫了？”有人提出异议。白胡子老头说：“留着机会，下回报复回来。”他又看了眼agician：“你不走吗？”沙发上的青年轻轻笑了笑：“我自然也走。”“再不走来不及了。”话音刚落，包间内几人四散离去。agician走在最后，他踱步穿过黑暗的走道，双眼炯炯有神。而灰雁那边，还在跟上级汇报。他的上级也有点不安，遂call研究院付戾：“付博士，您看呢？我们现在冲进去合适吗？”“付博士？付博士？”那人连问了好几遍。实验室那头才传来一声抱歉的声响：“那个，我们付博士刚突然有急事出门了。接下来由我们对接。”“出门？这个时候？没毛病吧？”离了付戾，那位警察队长终于能大口骂街，抒发自己不满：“开什么玩笑，我们在执行任务，他之前不是很重视这次任务的吗？”“上级和他交换了，作为协助任务的代价，准许他离国。他前两年不一直想去东南岛国那边吗？！”不管那位国队长怎么在公频里怒吼，已经离开的付博士都听不到了。热闹的酒吧小巷里，一个黑风衣的青年轻缓踱步，脚步缓慢又安稳的避开水洼和污泥。这种地方，是国自溯体面人都不会来的，脏乱还带有传染病的风险。可小径前方的出口处，被一人的高大身影挡住。那人穿着一身实验室没来得及脱下的白大褂，裤腿有快速跑动在这种地面上溅起的泥点，头发凌乱，呼吸带灼热的温度。是付戾。他正堵在巷子口，看着水管垃圾桶边站着的，一丝不苟干净整洁地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青年。青年看到他的刹那，脚步微顿，却又很快没有停留的朝着唯一的出口走去，眼见就要错开付戾的身朝外走，手腕却被那人错身的一瞬间拉起！“你还要走到什么地方？”付博士的嗓音低沉喑哑，他顶着一头被风吹得凌乱的毛躁黑发，眼眸好像在一格一格的转动，直到定格在青年身上：“……简心。是么？”付博士的声音有点微颤，在风里被很快吹走，但不巧刚好被青年听到。付戾听到那人笑一声：“……”随后扭动了下手腕，将脸上面具摘下来。夜色徐徐，不仅那双香槟色的瞳孔，还有被霓虹灯打在脸上的白皙肤色，以及浅色发丝。还是那个两年前见过的青年，微笑的模样，唇角的弧度一如往昔。除了曾经穿在身上的西装被风衣取代，没有任何变化。“真没想到在这儿见到您付博士。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简心用熟悉的中文跟他交流，好像他乡遇故知般温和大度，完全不计较付博士先前的无礼。可付戾这人就不是会跟人虚与委蛇的人，他严肃的说：“简心。现在我该叫你这个，还是……刚才地下赌场的agic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