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摆摆手,都这会儿了,还喝什么汤汤水水,晚上真不用睡觉了。
小厮没有再劝,既然书生不要,他便走向另一家,一只手几乎要把门敲烂了,村夫才骂骂咧咧开了门。
“找死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小厮面无表情地道:“我家公子同客栈老板点了肉汤,一时喝不完,吩咐我送给大家。”
本来已经没徐瑞什么事,她正要关门,可听到小厮一模一样的话,她心里一动,动作停了下来。
村夫大怒:“这么晚谁还喝汤!不过你都送来了,喝就喝吧。”
小厮没有不吭声,一点也不像早些时和村夫打架的样子,他把碗递了过去。
村夫连勺子也不用,一口气喝了一大口,汤欻的少了一大半,他又挑出肉块吃了,这才气顺不少。
“他中了幻术。”
徐瑞被身旁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道:“如山?”
声音的主人正是如山。她看一眼村夫,道:“幸好你没喝那肉汤。”
徐瑞疑惑不解,根本不知道如山在说什么。如山也没有多做解释,只见她悄无声息走上前,来到小厮身边。
小厮似乎没有看到她,正全心全意地盯着村夫吃肉喝汤。
村夫在忙着挑肉吃。
趁着没人注意,如山猛地推了一把小厮。
小厮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回过神,看见如山。
“闹瘟的,推你爷爷做什么——”
小厮刚骂了一句,立刻被忽然出现在半空中的蛮甲逼退。
“蛇?蛇!哪里来的蛇!”
蛮甲缠在如山的脖子上,嘶嘶吐着蛇信子。如山道:“你做了什么事,已经不记得了么?”
小厮被这么一吓,身子在原地晃了晃,但很快清醒过来,他环顾四周,茫然道:“我怎么在这?”
村夫看不惯道:“你们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小厮看到村夫手中的瓷碗,脸色大变,再一看发现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还盛有一碗肉汤,连忙丢出去,蹲在地上就吐起来。
徐瑞道:“喂,你还好吧?”
小厮吐到无物可吐,他听到书生的声音,从疯狂的呕吐中回过神,惊慌失措地道:“快跑!这客栈吃人!”
他挣扎着要起来,可双腿酸软无力,很快跌倒在地上。
徐瑞要去扶他:“你没事吧?”
“怎么这么吵?”前面的屋子打开了门,是青衣女子,她打着哈欠,抱怨道,“你们都是夜猫子么?”
小厮哭丧着脸道:“你们不知道……”
小厮服侍男书生歇下,正要熄灯睡觉,门口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小厮疑惑,打开门,不知是谁打放了一个食盒在门口。
小厮打开食盒,里面是两碗肉汤。公子没有点菜,是谁送来的?再说,小厮最讨厌肉汤里放香菜,于是提着食盒要去问是谁自作主张送来了肉汤。
但伙房没人,后院也没人。
小厮左等右等不见人,又困得厉害,打算回房去,视线却无意落在灶台上。
这一瞥,差点魂飞魄散。
灶台上赫然煮着一颗人头!
可尖叫还没从嗓子眼冒出来,小厮就被敲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