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做出保护自己的动作。
她条件反射伸手去撑地,肩胛骨撞在了栏杆上最后又重击在地上,最后摔成了骨裂。
出事后,有好心人帮她叫了救护车。
父亲可能刚上动车,她不想让他担心。
母亲又从来不怎么关心自己,她压根也不想给她打电话求助。
最后她一个人躺在救护车上去了医院,结果到了医院以后,医生护士催她通知家属过来交钱。
颜清桔用完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积蓄,但还是远远不够,只够做拍片检查。
她翻遍了通讯录和朋友圈,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童露露和祁嘉言的名字在她指尖反反复复的滚动,这一刻的心情,百转千回,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她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望着泛白的天花板,有湿润的水光在眼睛里打转。
护士和医生见惯了这种人间疾苦,没有谁会扶贫。
她求过医生了,问可不可以先给她用药,等过两天发了工资再交上。
但医护人员明确表示,没有交钱就开不了药,让她找亲戚朋友先借。
况且她这个受伤程度,并不会出人命,她不交钱,那就只能让自己疼着。
如果是以前,她知道,不管是祁嘉言还是童露露,他们肯定都会毫不犹豫的帮她。
她甚至相信,哪怕这会儿她给祁嘉言打电话,以他的为人,他也是肯定会立马来到医院替她先垫上医药费。
但是她,现在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她就让自己疼着,越疼,脑子便越是清醒。
护士见她疼的可怜,过来一遍一遍的劝她还是早点想法交上医药费,万一伤势严重了会更麻烦。
颜清桔默不吭声地走出急救室,在走廊上犹豫了良久,或许也只能给她那位母亲打电话求助了。
大不了就是又挨她一顿数落。
就在她从兜里掏出手机翻看通讯录的时候,忽然一道意外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怎么了妹妹?”
颜清桔起先没想到别人会是跟自己讲话,直到对方走到了自己面前,见她右手挂着固定带,吃惊道:“你受伤了?”
原来是楼上那个女婴的妈妈。
颜清桔淡声说:“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这好像挺严重。”女人说:“检查没有?医生怎么说?”
颜清桔默了下,只是摇头。
但年轻的女人显然看出来了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欲再问,这时护士经过,出于负责任的态度问道:“你是她家属还是朋友?她胳膊摔成这样不能再拖了,得赶紧缴费做检查用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骨头错位,或者感染,影响血管什么的,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年轻的女人连连点头,替颜清桔答应一会儿就去缴费。
待护士离开以后,年轻女人又问颜清桔:“你爸爸妈妈不知道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颜清桔不出声,她不想家里的那点烂事搞得人尽皆知。
年轻女人是个细心的人,见她不肯说,也就不问了。
“你先进去休息,我帮你去交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