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过案牍上的内容,和当日他们描述的差不多。
十月初四晚,光禄寺簿白长庚进金玉堂寻头牌姑娘作陪,得知已被另一位五品官员包下,怒不可遏,前去理论,大打出手,双方都受了些轻伤,被鸨母和龟公拉开送医。
那也正是凌慧珠去金玉堂的日子,若是再往深猜测一二,大概那位五品官员还以为是白长庚连续两次踹开他的门,扰了他的好事,而根本不知此事的白长庚当然不会白白认下这口锅,两人产生口角,一场交战便在所难免了。
烟花之地,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这些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凌慧珠觉得无趣,刚想让张让将案牍处理掉,便想起什么似的,又将案牍仔细翻看两遍。
张让见此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对?”
凌慧珠摸着下巴说:“这个光禄寺簿白长庚向来荒唐惯了,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常年流连花丛,他爹白文孝有意将位置传给他,也是有心无力。为了让儿子收心,我听闻白大人有意为他说一门婚事?”
“大人,白长庚之父名叫白孝文。”张让更正道,“下官也有所耳闻,要说白大人官居光禄寺卿,是从三品的高官,可这白长庚却只是个从七品的小簿,再加上他的名声,怕是不好说人家。”
既然凌慧珠提起这事,张让觉得她肯定是有些想法。
“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帮这白长庚说亲?”
白长庚是对玉玲儿死缠烂打的人物之一,每月给金玉堂花的银子如流水,若是渐渐断了金玉堂和玉玲儿的财路,说不定她会迷途知返呢?
凌慧珠按着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礼部对这事不上心吗?我不信白大人没给他们塞银子,若是有合适的人选,也让我瞧瞧。”
张让笑了:“巧了,昨日他们刚拟出一份名单,就连白大人都还没过目,我这就去替大人要过来。”
将名单拿在手上,凌慧珠连连咋舌。
凭什么这么个人,礼部给他挑的还全是家世不俗的世家贵女,这不是害人家姑娘吗?
“这光禄寺负责膳食,也不是什么机要衙门,这些人家会把女儿嫁给他?”凌慧珠真是纳闷了。
张让解释道:“大人年纪尚轻,未曾遇到过这等婚配之事。这光禄寺虽说只是负责膳食,可确是个肥差,宫里用膳,宫外赐食都归它管,这各地采买,途中损耗,全都可以操作。”
“再说为宫中供御膳,免不了接触权贵,多少也都有些关系人脉。世家大族与白家结亲,一看人脉,二看钱财,三看白家世代底蕴,若只是庶女,嫁过去也没什么不行的。”
凌慧珠仔细一看,还真是,名单上面的姑娘大多是高门显贵的庶女,还有少量是门户稍小的嫡女。
看这样子,白大人也是希望能娶个世家大族的闺秀回来,一来靠着娘家震慑,二来作为妻子劝导。
翻着翻着,凌慧珠看见一个名字。
“这许淑华难不成是许明毅的庶妹?”
“正是。”
凌慧珠想了想,若是白家与许家结亲,那就相当于也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到时候就算新嫁过去的媳妇管不住白长庚,她也有理由收拾他。
“我看这位许小姐才貌俱佳,是个很合适的人选,你向礼部侧面推荐一下,别说是我说的。”
张让一脸了然的表情:“大人放心,下官都懂。”
为了促成此事,凌慧珠请礼部的人喝了好几次茶,明面上说的是犒劳他们筹备年宴辛苦,实际上礼部的人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人人都会联想,就算一时想不到,将白家与许家联想一番,将许家与凌慧珠联想一番,将白长庚与玉玲儿联想一番,再将玉玲儿与凌慧珠联想一番,众人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日,凌慧珠刚请礼部的人喝完茶,临走的时候,好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