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哥哥恕清清斗胆,其实霄哥哥应该多去看看王妃,她为了您奔赴战场,又为了您出生入死拿解药,这份情可遇而不可求,霄哥哥实在不应该为了一个新人而冷落了旧人,何况还是救过您一命的结发妻子……”
话说到这,穆九霄忽然抬眸,眸光深邃却掩藏不住那分犀利:
“是云倾城让你来当说客的?”
上官清清一惊,连忙站了起来,声音也抖了起来:
“不,不是,不是王妃让我来的。是我、是我自己实在看不过去了,才、才斗胆向王爷进言的。”
穆九霄面色缓和了一些,放下碗筷,看着她道:
“哦?你认为本王冷落了王妃?”
上官清清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是,想当初,王爷和王妃经历了许多不愉快,最后却要好得羡煞旁人,怎能在数日之内就变了心,移了情?在清清眼里,霄哥哥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喜新厌旧之人。”
穆九霄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在唇边溢开:
“你何时与王妃这样要好,本王竟不知道?”
上官清清心里一紧,忙辩称:
“上次王妃为我医病,其实她不仅医好了我身上的病,也医好了我心里的病,我与王妃早已情同姐妹。”
她与云倾城要好?天方夜谭!恐怕河水倒流,她也不会与云倾城要好。
谁料穆九霄却点头:
“如此甚好。”
见他并没有生气,她又将云倾城教给她的话倒了出来:
“霄哥哥,王妃每天都在绣一幅牡丹图,她说,这幅白牡丹刺绣是为王爷而绣,寓意白头到老,百年好合,她希望王爷每天都能看到它,亲眼看着它完成。”
这意思很明显,云倾城希望穆九霄每天都去看的其实不是牡丹刺绣,而是她。
自从那晚他将林铃儿抱走之后,已经连续多日没有留宿在西厢了,她还记得他的话,冥王府需要喜事,可她都没有与穆九霄同房过,何时会有喜讯传出啊。
穆九霄当然明白话中含意,当下道:
“你去转告王妃,本王会去看她的。”
上官清清放下了心中大石,却仍然紧张地站着,生怕穆九霄会生气,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是,清清会转告王妃的。”
穆九霄看着她,请她继续落座的话未出口,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细细辨认,这笑声里有穆天宁的,也有林铃儿的。
他的眉头倏地就拧了起来,想起刚才穆天宁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都是为了林铃儿。
大手放在筷子上怎么也提不起来,上官清清还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等着他发话,他却突然扔下筷子,站了起来。
“少了天宁,这屋子里冷清了些。”
冷冷地扔下一句,他抬腿便往外走去,上官清清不明所以,忙跟了上去。
这一跟就跟到了隔壁的雅室里,穆天宁与林铃儿、春雨、夏雨四人围坐在桌旁,不知正玩着什么,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因为穆九霄的进入,整间屋子的温度能骤降十度,春雨、夏雨腾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林铃儿也默默地站了起来,看了他与后进来的上官清清一眼,便垂下了眸。
穆天宁背对着门口,见几人异样,才发觉有什么不对,也跟着站了起来,转过身便看见了脸阴沉得像要下雨一样的义兄,与神色诧异的上官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