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靠在桥上看烟花,桥底下是密密麻麻的来放烟花的游客,当年他们是其中的一对,现在却是站在一旁看别人的光景,程君止却依旧觉得很幸福,好像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有理想,有学业,有未来,还有旧人。
足够了,人不能太贪心。
学校过了正月十六才开学,律所却在正月初六就开始营业了,应时焘的要求,程君止初六就得回南京上班。
初五晚上宋离做了一顿蛮正式的烛光晚餐,说这是两人离开江瑜之前的最后一餐,要庆祝庆祝。
还挺有仪式感。
俩人用餐的时候,小酌了几杯。红酒的后劲大,到后面隔着迷迷瞪瞪的烛光,俩人看对方的眼神都有些迷糊,但也仅限于此,没人进一步。
“宋离——”程君止软乎乎地叫他。
“嗯?”
“我想听听你在美国的事情。”完全和我无关的那些。
宋离抿唇笑了下,捡些稀松平常的东西说:“美国啊,没什么事情,日复一日的学习,比赛,项目,我当时的生活好像也只剩这些,总之就是不停地学啊学啊学,最大的愿望就是马上毕业,一毕业我就回国。”
他讲了些项目中有趣的事情讲,把程君止逗的笑,他过得好,程君止也能稍微好过点,我们两个,至少有一个过得好就行。
“没遇到合适的人吗?”
宋离笑了,耐心解释,“一大半时间我泡图书馆,觉都是见缝插针的睡,我去哪儿遇到合适的人?”
“比如什么同学,室友之类的。”程君止说这话的时候像刚吃完一大颗杨梅,听起来酸溜溜的,但自己好像并没察觉。
“同学没什么深交,室友啊”他刻意拖长的语调,但却不说了。
程君止急了,“室友呢?”
“你说巧不巧,我室友一个老外,业余时间搞重金属的,一头长发也不嫌懒得打理,一把贝斯在乐队弹,回来也要弹,结果弹的我们邻居投诉了好几次,但你知道吗?他刚好也是同。”
“那你和他”程君止说不出来了,他觉得有人给他心上戳了个洞,酸劲儿一股一股的往外钻。
宋离知道他想说什么,却没给他解惑,反而继续说重金属室友,“确实在国外那几年不比国内,很多事情远水救不了近火,得依靠室友,你帮我我帮你的,所以难免会有些误解,我那室友还跟我表白过”
“”
见程君止藏不住失落的表情,宋离得逞,卖关子似的从餐桌那头走到这边,伸手把椅子转了个圈,手撑在两边,看着低头的人问:“你想听什么?”
程君止没抬头,小声问了句,“你们在一起了吗?”
宋离“啧”了一声没回答,“问问题不应该看着别人问才表示礼貌吗?”
程君止一愣,慢慢抬头看他,又问了一遍,“是吗?”
程君止眼神澄澈,湿漉漉的看的人心软,宋离心都要化成水了,咕噜咕噜直冒泡,反问道:“你很在意吗?”
“倒,倒也不是很在意,就问问。”声音越来越小显得很底气不足。
宋离轻笑,伸手握住程君止的手腕,不住地摩挲着突出来的骨头,摸的程君止痒痒的。
“没有,”宋离看向他眼底,“我没有接受他的表白,也没有和他在一起,我跟他说,我有老婆在国内等我。”
“我从来没想过我们分手了。”
“所以你真的跟学长在一起了吗?”
回去
那晚上就有点一发不可收拾了,酒精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宋离凑近来吻他的时候,程君止没躲,自然地由着他亲,反而弄的宋离失神,反应过来之后才逐渐得味的亲。
俩人从重逢开始亲过三次,一次是车上,一次是程君止口里的一夜情,或多或少带了点强制的意味,这次好像是自然而然,氛围到了,就应该吻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