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来,齐誉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阿烟姑娘芳龄几许?”他反问。阿烟如实答道:“十七,你呢?”“长你八岁。”他淡声道。“二十五?”阿烟有些吃惊,因为他看起来才弱冠而已,没想到都这么大啦!阿烟常年在小山村里,自然不知齐誉这个年纪是最抢手的时候,褪去了青涩展现男人成熟的魅力。但这些阿烟不知道,她只知道春桃的未婚夫十九岁,还有村里小花的夫君今年才十八岁!与他们相比……阿烟忽地想起来村里的一个她叫王叔的人,就和这人同岁,于是她苦恼的皱眉。“我是不是,该叫你叔叔?”王婆子从雀儿家出来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幸好走到一半时候自家女儿前来接应,这才没让她在村里人面前失态。“娘,您是怎么了,一手心的冷汗。”岂止是手心,王婆子身上也都是薄汗,只不过被夏季的热风吹干了而已。王婆子脸色也有点差,女儿彩霞担忧的道:“莫不是哪里不舒服?”“没事,”王婆子摇头,“回家说。”在路上碰见几个热情打招呼的村民,王婆子还笑着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但到家之后她立刻跌坐在地上,再也没力气动了。“娘!”彩霞害怕了,赶紧过来要扶她,王婆子挥挥手,“去给我泡壶茶水喝。”很快彩霞就回来了,王婆子问他:“大志去山上打猎了?”彩霞道:“是,他说打两只山鸡回来给我们补补身子。”彩霞小肚隆起,已经怀了四个月了。王婆子喝了口水,目光慈爱的看着女儿的肚子,道:“你有身子笨重腿脚不便,在家呆着就成。”彩霞不愿意:“要不是我去接您,说不定您就倒在路上了。”她接着问母亲:“您怎么了,看起来状态很不好,难道是雀儿的病严重?”“连你也觉得是生病了,”王婆子放下杯盏,语重心长的道:“大家都觉得雀儿是冲撞了脏东西导致生病,从未往旁的地方想。”“难道……”彩霞不敢置信,“是中蛊?会是谁给她下蛊,总不可能是阿烟吧?”说完,见母亲面色沉沉没说话,彩霞直觉不好。果然,母亲点点头。“就是她。”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彩霞抚上自己的肚子,半响才说了一句:“阿烟是个可怜孩子,老爷子走之前还特意叫我们家帮忙照顾她,娘,要不然您尽快帮她挑个亲事吧,等成亲就好了。看我,成亲之后很幸福,也有人照应着。”“是,我也是这样打算,但阿烟那有个男子,阿烟还说是他未婚夫。”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老爷子给阿烟订婚不可能不告诉她。“我一会过去探探底细,如果合适尽快让他们拜堂。”不是未婚夫也可以变成未婚夫。被王家惦记的阿烟坐在凳子上胡思乱想。村里人成亲都很早,像齐誉这个年岁孩子都会跑了。少女一张小脸纠结成一团,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齐誉手指无意识的叩在膝盖上,眉眼平和的凝视她,片刻后,他薄唇轻启,淡声道:“随你。”阿烟见他确实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得呲牙。叫就叫!“叔叔!”少女声音清脆宛若莺啼,又似大珠小珠落玉盘,无端的让人心情愉悦。齐誉唇角甚至微翘,但被他及时压了下去,随后眉毛蹙了一下。“阿烟姑娘,”齐誉转了个话题,“什么时候可以帮忙解蛊?我确定中蛊了。”他三番两次这样说,阿烟收起玩闹的心思,到底去院里树下,将避凉的大将军抓在手里,让它来干活。一滴血落在碗里,齐誉端坐在那气质冷峻,他是长的俊俏,可也着实冷。阿烟还好,大将军可是有点怵他,扭扭捏捏的不肯上前。“去!”阿烟弹了大将军的脑壳,碧绿的小蛇不情不愿的过去。齐誉收回手指的动作还吓了大将军一跳,登时将自己盘成一团。“大将军,你怎么回事?快点干活。”阿烟嫌弃的拎起它,将它脑袋往碗里按。过了会,大将军抬起脑袋,阿烟面色凝重的道:“果然中蛊了。”放走瑟瑟发抖的大将军,阿烟从腰间的囊袋里取出布包,里面是一排大大小小的银针。趁着将针烤火的功夫,阿烟问他:“你能描述一下具体症状吗?这样我也好知道中的什么蛊,方便配药。”说完,那人也没回答,阿烟抬起眼帘看他,杏眸纯净的像是清澈的溪水。“怎么了?”因着看他,阿烟没注意到火苗蹿上来,烫的她啊了一声!齐誉身子前倾似乎想动作,但被他生生止住。手掌烫红一小块,火烧火燎的痛感让阿烟鼻子发酸。但现在他能看见了,总不好在他面前掉眼泪。于是她低头快速抹了一把脸,咬着唇继续干活。齐誉还是没说话。因为他发现,就在刚才他有种想上前抱住她的冲动。男人眼睛眯了眯,片刻后又恢复如常,说道:“会做一些我本不该做的事情,具体情形你见过,总之,都和你有关。”“啊?”阿烟的银针烤好了,她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是哪只蛊虫跑进去了?那也不对啊。“为今之计就是让我检查一番,看看是否有蛊虫在,如果有弄出来就好了。”说完,阿烟眨巴圆圆的眼睛,娇憨可爱的看着他。“脱衣服。”阿烟不会诊脉,所以只能摸一遍,找到蛊虫,用银针固定住,在洒上对应症状的药,最后挑出死掉的蛊虫。清隽的男人垂眼,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且泛着冷意:“这就是你解蛊的方法?”“不然呢?”阿烟坦荡的回答,还给他讲解怎么取出蛊虫。“当然,如果能知道具体是什么蛊,找到下蛊之人讨要解药,服下后蛊虫死去,这样也可以解。不过你不知道谁下的蛊,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齐誉眼神晦涩的看她,阿烟还以为他担心银针过长。“放心,针细不疼,脱吧,只需要脱掉上衣即可。”一般蛊虫最喜欢在心口处呆着,阿烟打算先看那。“我自己查看就好,劳烦阿烟姑娘告诉我怎么能发现蛊虫。”“咦?你不知道吗?都城那边应该也和我们这一样吧。”难道因着距离遥远,所以方式不一样?阿烟没多想,认真的道:“还是我给你看吧,自己到底不方便。”过了片刻,齐誉才颔首,他站起身,修长的手指缓慢解开衣衫。男人皮肤不及阿烟白净,而是呈现一种小麦色,让他瞧着极为精壮。往那一站肩宽腿长,配上那张英挺的脸,堪称一句老天爷的杰作。当时他昏迷扯碎了衣衫,阿烟见过他的躯体。不过那时候他闭着眼睛,她也没觉得怎么样。但现在青天白日之下,看的也更为清楚,阿烟脸颊微红。从紧绷的胸膛往下,便是沟沟壑壑的腹部,少女眼神似化成了实质般,让齐誉身子一颤。说不出的感觉蔓延,齐誉却皱起眉头,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压抑着自己。情况似乎越发的严重了。这些阿烟都不知道,她赶紧收回视线,咳了一声后才上前仔细观察他的身上。男人伤疤遍及全身,阿烟曾见过且触碰过,她伸出手指,不掺杂任何杂念用指腹拂过他的身子。这是必须的步骤,也是解蛊最简单的一步。但齐誉顿时像是遭受了剧痛似的,额头汗珠滚落,顺着脖颈一路向下,最后洇湿了裤带。身体热的像是火炉,烤的阿烟手指发烫,甚至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热了不少,像是粘稠的蜜似的将俩人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