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一个晚上,这?时候豁然开朗,连带着笑容都变多了。到了之后胡岩还很?是?好奇,问她:“阿烟姑娘是?有什么喜事?吗?”“没什么,他怎么样?”胡岩摇头叹气:“房门一直关着,谁都不许进去。”这?是?老规矩了,甚至膳食茶水都不能往里送。看着阿烟的小箱子,胡岩会意?,道:“是?想……”他没说完全,但是?阿烟点头:“对。”胡岩叹气:“拜托阿烟姑娘了,王爷的身子经不起这?样折腾了,一个月毒发多次,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我知道,对了,准备好膳食,丰盛一些,我让你上菜你再进来。”胡岩犹豫,觉得三?哥说不吃肯定是?不吃了,但……说不定呢。于?是?他立刻吩咐下去,这?边阿烟上前叩门。几声之后,屋里也没传来声响,阿烟索性直接推门而入。过了会,胡岩得了信号立刻叫人送饭进去,很?快又带着所有人退出来。他回身关门的时候,隐隐听?见内室里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道:“想好了吗?”胡岩松了口气,将房门彻底合上。“同心蛊于?我无?碍,但是?吃亏的是?你,痛苦的也会是?你。”少女清澈的眸子宛若一汪清泉,涌动着光泽,她轻声道:“有得必有失,可?以?压制住你身上的毒,但是?同心蛊也会有反噬,这?些你都经历过,想必不用我细说。”床边,男人双手支撑在身侧,他弯腰坐在那?光脚落地,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一身素白的寝衣,让他看起来脆弱,但他脊背绷的挺直,一如既往。阿烟的视线落在他的脚上,这?个最不容易受伤的位置,也带了不少疤痕。“王爷,所以?呢?你要?吗?”若是?要?,她立刻下蛊,若是?不要?,那?她就离开。半响之后,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被汗水打湿的俊逸脸庞。水珠顺着下颌一路往下,喉结滑动时便随着其滚落,最后打湿他的衣襟。“那?你呢?你想好了吗?”“后果都是?要?你承担,”阿烟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我想好了呀,你想就下,你不想就再琢磨旁的办法。”东西其实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他的回答。谁料,他深邃的眼眸凝视她,继续追问:“你想好了吗?”阿烟索性点头:“想好了。”“好,”他抬脚躺回去,闭着眼道:“开始吧。”大概是?因为有过一次下蛊解蛊的经验,所以?阿烟进行的很?是?顺利,等一切完成后,她凑近看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能看清吗?”少女的指腹染了绯色,像是?冬日里绽放的腊梅,又像是?在暗色里照亮前路的火焰。身上熟悉的香气袭来,带着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花香,齐誉压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嗯了一声。“那?就好,”阿烟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才去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你的匕首确实锋利,划过之后伤口很?小。”她说着往伤口上洒药粉,而后一只大掌斜探进来,雪白的布料缠住她的拇指。“每次下蛊都要?用你自?己的血吗?”虽说是?问句,但齐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果然,小姑娘露出一个窘迫的笑容道:“我功夫不到家,只能暂时先这?样,等过几年我厉害了就不用了。再说,这?只是?小伤口而已。”齐誉没说话,乌黑的发鬓垂在他肩头,松散的衣襟露出他的锁骨,精致的线条晃在阿烟的眼前,让她忘了动作,呆呆的看着。伤口包扎好后,齐誉没松开手,他的大掌包着她纤细的手,用拇指去摩挲她的手背。“同心蛊,”他顿了一下,造成一种似乎难以?启齿的错觉,阿烟好奇的看他,想知道他要?说什么。“同心蛊,你只能下给一个人,对吗?”他说完话,阿烟察觉到抓着的大掌收紧力道,痛感让她微微蹙眉,却被他误解成另外的意?思。“知道了。”他忽地松开,垂下眸子抿着唇不说话了。总觉得今天的齐誉怪怪的,阿烟收拾小箱子,解答他的问题:“按理说,同心蛊我可?以?下给很?多人,但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不是?没事?闲得慌嘛。”将箱子合上,阿烟起身看他:“不饿吗?吃饭。”说完,她率先转身朝着外室走,身后的男人抬眼看她的背影。饭桌上,阿烟一直用公筷给他夹菜:“昨晚就没吃东西吧,这?个好吃,我记得你爱吃。”她夹什么,齐誉就默默的吃什么,一桌子菜竟被俩人吃的七七八八。“好了我要?走了,你多休息,若是?哪里不舒服叫胡岩喊我。”阿烟挎着她的小箱子,朝着男人笑着挥手,“那?我走啦!”房门合上,齐誉的视线依旧没收回来,许久之后,他才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这?边阿烟都要?被胡岩供起来了!“感谢阿烟姑娘,”胡岩拱手作揖,“多亏有你在,否则不知道会怎么样。”阿烟被奉承的话捧的飘飘然,轻笑道:“哪有,王爷救过我多次,我帮他也是?应该的。”胡岩道:“我送你回去。”阿烟道:“不用,正好我要?买东西,你快回去照顾他,对了,若是?发现异常赶紧叫我。”从王府出来,身上像是?卸下一个重担似的,脚步都轻快不少。此时刚过晌午,烈儿喜欢吃的糕点刚出锅,阿烟一样买了两?份,拎着油纸包往回去。刚转过身,就瞧见街道上两?个身影一大一小。“詹公子,烈儿,”阿烟惊喜的上前,烈儿高兴的过来抱她的大腿,阿烟将油纸包给他,“给你买的糕点。”“谢谢,姐姐。”少女粉面桃腮,眸若新月,抚烈儿时露出纤细的手掌,以?及——包扎好的拇指。詹长宁瞳孔微缩,想到了什么。“阿烟,手怎么了?”他走过来直入主题,烈儿闻言也看向阿烟受伤的左手。“没事?,小伤而已,”阿烟垂下袖子将手缩回去,“你们是?出来接我吗?”烈儿重重点头:“接姐姐。”詹长宁像往日那?般温和一笑:“小家伙离不得你,我怕他呆的烦了,便想着带他逛逛,若是?能碰见你最好。”三?个人一同往回走,有说有笑,宛若一家三?口。“对了,小年那?天詹公子有什么打算吗?”詹长宁认真思考片刻,道:“要?和朋友吃个饭,过完小年眼看着就是?除夕,我们的铺子位置也该定下来了,我必须得出面。”“这?样啊,”阿烟道:“确实是?大事?,那?……晚上呢?”再听?不出她的画外音他就是?傻子,詹长宁微笑,问她:“你呢?什么安排?”“我大概就是?房里做胭脂水粉,若你晚上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吧,感谢你为了铺子的事?情忙里忙外,我都没帮上什么忙,多亏有你。”本来她想买些东西送他,但一想詹家有钱,他什么都见过,自?然不差自?己这?点东西,所以?还是?吃饭吧。“当然,”詹长宁温声道:“阿烟请客,我自?然要?赴约,就算有事?也要?推开,什么事?都没有此事?重要?。”阿烟被他逗笑了:“等你忙完的吧,我定好雅间了,到时候你直接过去就成。”詹长宁点头。将一大一小送回去,詹长宁回到自?己房间,侍从过来奉茶,不解的道:“外面天冷,二爷何必自?己亲自?出门,有什么事?叫小的跑腿就成。”“那?孩子小又认生,你若是?带着他说不定就哭了。阿烟将孩子交给我,自?然要?好生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