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长宁的侍从应才只能?闭上嘴,但一脸的委屈。阿烟见状询问詹长宁:“你何时受的伤?怎么受的伤?”“我没事,阿烟,菜来了,吃东西。”可是阿烟哪里吃的下去啊,见詹长宁不好受的样子,她就追问应才。应才摇头不说,阿烟就拽着应才去一旁了。“现在你主子不在,你可以说了。”应才摇头:“二爷不让说。”阿烟道:“没事,你主子脾气好,不会罚你。”二爷受伤这事,应才一直咽不下这口气,总算能?一吐为?快了。“阿烟姑娘,就是正月十五那晚你不见了,秦王来找二爷,直接一剑捅伤了二爷。”“什么?”阿烟大惊,“王爷为?何如此?”应才不满:“我也不知?道啊,反正王爷好像一直看二爷不顺眼,他是王爷,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二爷虽在南疆地位高,但现在到了大历,只是平民百姓罢了,哪敢和王爷斗啊!受伤也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咽,什么都不敢说,甚至二爷还嘱咐过不让告诉你。阿烟姑娘,你说这有天?理吗?”阿烟沉默,不止是因为?詹长宁受伤她不解,更多的是,她相信齐誉不会随意?伤人。“我不在的时候还发生过什么事情?”应才摇头:“没了,就这些。”阿烟心事重重的回?来,詹长宁难得的训斥应才:“不是告诉过你不许瞎说吗?”阿烟为?应才解围:“是我追着问的,不怪他。”“长宁,你和王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阿烟认识齐誉的时间不短了,从未见过他无故伤人,但詹长宁又怎么会做坏事?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詹长宁笑着摇头:“我也不知?,但都过去了,阿烟,吃饭。”阿烟心里一直惦记这事,晚上他们回?去的路上,阿烟半路就下了马车,嘴上说散心,实际上往王府去了。她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而?且还有别的事情想要拜托齐誉。他们云芳斋货物销售的越来越快,她得想法子多做一些才行。但是她考虑不周,以为?像是漠城的云香阁似的,只要她做完最重要的部?分就行,其他的可以交给旁人。她失策了,没想到京城百姓们的购买力,远远超过了漠城,也就是说,现在靠着她自己做完全不够。但涉及到祖母给的秘方,她不想让旁人知?道,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想要找秦王帮忙。她最信任他。她来王府不用通报,自然很快就进去了,到的时候齐誉正在看书。胡岩一脸热情:“阿烟姑娘快坐下,马上上茶,那个,决明啊,你跟我出?去。”决明没动,而?是看向阿烟,阿烟会意?后笑着道:“你也去歇歇脚。”“是,姑娘。”决明虽穿着裙子,可是行动之间带着飒爽,看的阿烟羡慕不已。她要是也会功夫就好了,可以闯荡江湖也不怕。没过一会,郝仁进来上茶,倒好之后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阿烟和秦王。“王爷,来这想要问你一件事。”身上的披风未脱,绯色披风领口处带着白色绒毛,她纤细的身子裹在里面?,和身形高大的秦王相比,着实有些娇小了。漂亮的眸子清澈发亮,但……她唇角紧绷着,不像往日那般笑盈盈。齐誉手指叩着桌面?,不紧不慢的道:“你是因为?自己的事,还是旁人的事?”“既有自己的事情,也有旁人的事情,”阿烟也不想卖关?子,直接道:“王爷,詹公子受伤了,你可知?晓?”外面?天?色发暗,屋里早早就点了灯,王府家大业大,屋里几盏灯映的像是白日。男人穿着鸦青色的锦袍,长身玉立,如璋如圭,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右手搭在桌面?上,正一下一下的叩着。“所以呢?”他长眸幽深,薄唇轻启道:“你想说什么?”他的态度让阿烟皱眉,明明是他伤了人,怎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你伤了詹公子?”“是本王。”他立即回?答道:“你因为?旁的男人,来质问本王?”说不清的酸涩涌上心头,齐誉手指收了回?来,凝视着女子的脸,似要将她看清。阿烟被他的视线弄的不自在,可是听?见他这样坦然,让阿烟的弯眉蹙了蹙:“所以,你为?什么要伤人?伤人总是要有理由吧?难道可以平白无故的伤人吗?”在齐誉的耳朵里,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一把刀似的,刀刃锋利的刺向他。他薄唇抿在一起,定定的看着她。阿烟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态度,就是觉得齐誉一直说詹长宁很危险,让她离的远一些,可她没觉得詹长宁会对?她不利,甚至俩人现在合开一家铺子,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詹长宁有什么理由对?她不利?不是阿烟不信齐誉,是确实没有理由。“你因为?他的事情不开心吗?”他忽地说了这样一句。阿烟被他问住:“啊?我现在在问你问题,不是你问我问题。”她的印象里,齐誉虽然面?冷,但不是冷血动物,做事也向来有分寸,所以她才着急,想要搞清楚怎么回?事。她不想误会他。男人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了一片阴影,看起来带着寂寥和疏离感。“无可奉告。”“你!”阿烟被他惹恼了,直接站起来,道:“不说拉倒!”房门开了又很快关?上,屋里彻底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胡岩敲门,探头探脑的进来。瞧见秦王面?色不虞,便知?道俩人吵架了。原因他不知?道,但想着男人嘛,还是要多让着女人,于?是劝解道:“王爷,阿烟姑娘年?纪小,有时候想事情想的不透彻,还得多让着些。”齐誉没说话,只盯着灯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胡岩挠头,心想这怎么劝啊?罢了,还是先从阿烟姑娘那边入手好了。殊不知?,阿烟越走?越生气,等回?到家的时候,气的脸颊鼓鼓。烈儿揉着眼睛过来,阿烟压下心火,好言好语的和烈儿玩了一会就哄他睡着了,似乎气也消散了不少?。但,阿烟洗澡的时候,屋里的决明听?见打?水花的声音,似乎是气极了。决明:……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决明着实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决明生硬的道:“姑娘,需要我给你搓背吗?”“不用了,你歇着就好。”为?了保护阿烟,决明在屋里铺了一个床榻,阿烟住在内室,她就在外室,若是发生了什么她好立刻行动。决明站在那,和胡岩的反应一样,都有点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洗漱的声音结束,决明听?见阿烟从水桶里出?来,她这才转过屏风去帮忙倒水。阿烟也没注意?她做什么,因为?她正边擦拭头发边想事情。越想,阿烟就觉得生气和委屈。她只是问他而?已,他为?何这般?好像她无理取闹似的。阿烟想,她信他,可是也要他说话啊,他不说她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总之,这一晚上,外室的决明听?了一夜的梦话,她哆嗦的捂住耳朵,心想也就阿烟姑娘敢骂王爷。翌日,阿烟醒来的有些晚了。她边穿衣服边想这件事,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像是心里有个小疙瘩似的,她不解开总觉得难受,甚至早上连她喜欢吃的鸡蛋羹都没吃几口。“消息说阿烟姑娘早上胃口不大好,吃的还没有平日的一半多。”郝仁照例汇报阿烟的情况,不可谓不细致。齐誉没说话没表态,郝仁一时不知?怎么办了,还是胡岩挥挥手让郝仁先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