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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如果你是小方，你正站在这个窗口，站在一个把你母亲、朋友、情人、孩子和名誉都夺走了的仇人身旁，看着这条热热闹闹的街道，看着这些高高兴兴的人，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ot;他们都是的。&ot;&ot;麻雀&ot;忽然说。

他指着摇铃的货郎、糕饼店的年青伙计、年货店里打瞌睡的掌柜和绸缎店里放爆竹的掌柜，卖花的老头子和小伙子，酒铺门外的醉汉和乞丐，送财神和舞狮的大汉，以及那些站在街角看着女人们品头论足的年青人。

&ot;麻雀&ot;指着这些人对吕三说：&ot;他们都是我安排在这里的人。&ot;&ot;他们都是？&ot;

&ot;每一个都是。&ot;

&ot;你一共安排了多少人？&ot;吕三问。

&ot;本来应该是四十八个。&ot;

&ot;麻雀&ot;回答，&ot;可是现在我只看见四十七个。&ot;&ot;还有个人到哪里去了？&ot;

&ot;我也不知道。&ot;

&ot;麻雀&ot;道，&ot;可是我一定会查出来的。&ot;

他淡淡地又说：&ot;查出来之后，今天没有来的那个人以后就什么地方都不必去了。&ot;小方明白他的意思。

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吕三又在问&ot;麻雀&ot;：&ot;你安排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ot;麻雀一口气就说出了四十八个人的名字，其中至少有三十多个人的名字是小方以前就听人说过的，每个人的名字都可以让人吃一惊。

——只有会杀人而且杀过不少人的人，名字说出来才能让人吃惊。

吕三却还是要问：&ot;你认为这些人已经够了？&ot;&ot;绝对够了。&ot;

&ot;麻雀&ot;说：&ot;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在我数到二十，的时候，就可以将这条街上所有的男女老少畜牲猫狗全都杀得干干净净。&ot;吕三用一种很明显是故意制作出的惊愕之态看着&ot;麻雀&ot;，故意问：&ot;你知不知道这条街上有多少人？&ot;&ot;我不知道。&ot;&ot;麻雀&ot;脸上仍然带着种好像被烤焦了的表情，&ot;我只知道随便有多少人都一样。&ot;&ot;还有别的人再来也一样？&ot;&ot;一样。&ot;

&ot;麻雀&ot;回答，&ot;而且不管来的是什么人都一样，就算卜鹰和班察巴那来了也一样。&ot;&ot;你只要数到二十就可以把他们全都杀得干干净净？&ot;&ot;嗯。&ot;

&ot;你数得快不快？&ot;

&ot;不快。&ot;

&ot;麻雀&ot;道，&ot;可是也并不太慢。&ot;

吕三笑了，微笑着摇头：&ot;有谁会相信你说的这种事？&ot;&ot;麻雀&ot;冷笑反问：&ot;有谁不信？&ot;

&ot;如果有人不信，你是不是随时都可以做出来给他看？&ot;&ot;是的。&ot;

&ot;麻雀&ot;回答道，&ot;随时都可以。&ot;

吕三又笑了，微笑着回过头，凝视着小方，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他道：&ot;你信不信？&ot;小方闭着嘴。

他嘴干唇裂，指尖冰冷，他不能回答这问题，也不敢回答。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的答案是&ot;相信&ot;还是&ot;不信&ot;，后果都同样可怕。

吕三静静地看着小方，静静地等了很久才开口。

&ot;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回答这问题，我根本也用不着问的。&ot;他笑得就像是只已经将狡兔抓住了的狐狸，&ot;我这么样问你，只不过要让你知道，你已经完全没有机会、完全没有希望了。&ot;他的笑容忽然消逝，眼色忽然变得冷酷如狼：&ot;其实我真正想问你的是另外一件事。&ot;&ot;是什么事？&ot;

&ot;卜鹰把那批黄金藏到什么地方去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