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在霖看着这样的姚姜,心里有块地方软了。
姚姜见纪在霖依旧没回答,眉头皱的能打成结了。
她其实很羡慕纪在霖,有人可以每天这样在他耳边唠叨,虽然是骂,是说着不好听的话,但那种关心,只有在骂里才能体现出来。
她,也很希望有人能这样对她。
忽的,心里涌起一股悲伤,眼前的视线变的模糊。
姚姜意识到这是什么,急忙转头看向窗外。
但这根本不顶用,眼泪越积越多,她急忙仰头。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了,但她却记得小时候的自己。
她是很爱哭的。
完全就是个鼻涕虫,直到有一天,她被小朋友欺负,他们把她关在学校的废弃了的黑屋里。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她哭叫着求他们放她出去,可外面没人,她哭的嗓子都哑了,都没人来救她。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有了害怕黑暗的毛病。
而她从那时候彻底的明白,眼泪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它不能解救你,反而会成为你懦弱的武器,蚕食着你的意志,直至毁灭。
仰着头,眼泪不再积蓄,逐渐的被逼退。
可,身子猛的被扳转过去,同时后颈也多出一只手,把她的头压下,不让她仰头。
姚姜用力挣扎,纪在霖却不让她动,始终扣着她的头发。
没有的城墙的阻碍,姚姜刚逼退下去的眼泪瞬间逆流,比原本的要快,瞬间便落了下来。
打的她措手不及。
姚姜愣了,但很快的,她伸手用力推纪在霖,甚至是抓他,像个被激怒的疯子,扭打起来。
纪在霖看着几乎失控了的姚姜,猛的把姚姜抱进怀里,把她的头死死搁在肩上,手按着她的脑袋,让她不能伤到自己。
眼泪是懦弱,姚姜不能让自己懦弱,这是她十几年来的信念。
可现在眼泪落了下来,就像她千辛万苦修筑的城墙在瞬间倒塌,姚姜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张唇一口咬了下去。
身体猛的绷紧,纪在霖紧紧抱着姚姜,脸部轮廓崩直,眼眸沉沉,黑的吓人。
姚姜一直在挣扎,手上身上的力气是前所未有的大,而她就像是不知疲惫似的,直到所有力气耗尽,倒在纪在霖的怀里。
纪在霖感觉到姚姜软下来的身子,急忙把她扶起来,看见的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但这样的一张脸却不像别人流泪时的伤心欲绝,而是平静的淡漠。
就像不是自己在伤心一样,完全的陌生人。
纪在霖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恐慌来,拿起手机便开始拨打电话。
“你马上安排,我现在就过来。
“怎么,”
辞归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一双英挺的剑眉不觉间皱了起来。
十分钟后,纪在霖抱着姚姜出现在辞归面前。
辞归看着纪在霖一脸的焦急惊慌,心里惊讶了下,随之看向他怀里的姚姜,沉声开口,“跟我来。”
半个小时后,辞归转身走出病房,纪在霖随后跟上,“我要结果。”
两人刚走进病房,纪在霖便忍不住开口。
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辞归,黑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