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着的一人道:“傻子,你上当了!”
胤祚对巴海淡淡道:“召集全军。”
片刻后大营军鼓奏响,士兵从营帐和校场中冲出来到校场列队,齐齐哈尔军中除留守各处守军及巡逻军队外,其余兵员皆在此处,共三千余人。
三通鼓毕,还有人陆续从营帐中慌慌张张的走出,甚至队列还未能排列整齐。
巴海满面羞愧,胤祚脸色越发难看。
直到两炷香后,最后一人才进入队中,一个松松垮垮的队伍才勉强列起。
“军纪官何在?”胤祚大声问道。
片刻一个人小炮来,拱手道:“卑职在。”
“三通鼓毕,多少人未至?”
“两百三十七人。”
“按军纪当如何?”
军纪官抬头看了胤祚一眼,小声道:“斩!”
“听不见!”
“斩!”军纪官吼道。
这下底下将士们全都慌了,开始慌乱的窃窃私语起来。
巴海也焦急的凑过来,低声道:“殿下,这些已是齐齐哈尔八旗里最好的子弟了,再杀就无兵可用了。”
八旗自古骑射渔猎为生,为求生不得不与自然相搏,这才能保持强大的战力,而八旗入主中原之后,生活安逸,不过几代人便堕落下去。
关外八旗依旧保持着渔猎为生的习惯,因此战力也保留了一部分,然而齐齐哈尔发展的太快,又太久没有战事,下一代人都被腐化殆尽。
当精锐尚在时,尚未显露弊端,此番葛尔丹之战,齐齐哈尔军折损甚重,补充兵员时,这个弊病才显露出来。
巴海在把八旗中精挑细选,才将缺少的兵员补足,还没来得及约束操练,便发生了这种事情。
胤祚道:“无兵可用,好过一群兵痞,军纪重于天,法不责众一词,在军中,不存在。”
胤祚说罢,对军纪官道:“三通鼓毕,未到者,斩!”
话音刚落,居然有不少士兵吓得四散逃出去,周围箭塔角楼士兵搭弓射箭,将逃窜士兵一一射死。
剩余士兵见活命无望,都颓然的坐在地上。
此时,营外走进一队人马,其中一马上坐着一个老者,正是被巴海用快马接来的临水庄乡亲。
那老者看到营中满地中箭倒地的尸体,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胤祚叫他指认台上的犯人,那老者哆哆嗦嗦的道:“回……回大人,也许是,也许不是,小人,小人记不清了……”
胤祚道:“除恶务尽,否则害人害己,老人家家中没有儿女吗?”
这话一出,老者顿时强撑着上台,仔细打量了五人身形面孔,然后跪下道:“大人,就是这五个畜生啊……”
胤祚点点头,脸若寒冰。
这日,齐齐哈尔军营,斩首两百四十二人,砍刀卷刃八把,鲜血流遍整座军营,血腥覆盖方圆十余里,弥漫整座齐齐哈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