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铭涛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柔声说:“宝贝。先化妆,稿子在你包里,记不住带上台上看着说也没什么。”
应向晚对着小镜子抹BB霜,口气里全是熊熊怒火:“没水平的人上台讲话才看稿!被你害死了!友尽!绝交!”
柏铭涛:“来得及。至少有二十分钟给你看稿。也不是一开始你就得上台说话呀。”他瞥了一眼应向晚,建议道:“上点唇彩。”
应向晚匆匆化了个简单的淡妆,然后便认真地看讲稿。
柏铭涛自觉把车停在礼堂的偏门,应向晚拎着包手指夹着讲稿匆匆忙忙地往会场里跑,却在门口撞见薛凯。
她随意打个招呼,薛凯问:“从外面赶回来的?”
应向晚:“嗯。赶死我了。”
让他们两个都意外的是,卢宇竟然在这个时候也匆匆从这个门进来。
应向晚立刻乖巧道:“老师好。”薛凯也打招呼。
卢宇点点头,“还不进去?”
应向晚&薛凯:“这就进去。”两人急急忙忙的样子要往里赶。
卢宇看到应向晚束在脑后的蝴蝶结发绳,眼神微变,急忙的表情一一缓下来,突然道:“晚晚……”
应向晚吓了一跳,他竟然叫她晚晚?
薛凯也惊异地回头看卢宇。
卢宇却丝毫没发现任何异样,一脸温和慈爱,细致地帮应向晚把蝴蝶结摆正,然后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去吧。”
两个很平凡的字,被他说出来却仿佛带着无数的故事,藏着千万种不能言语的感情。
应向晚点点头,说:“那老师我先过去了……”
薛凯怪异地看了一眼卢宇,他微微失神的样子尽收眼底。薛凯不敢相信,又找应向晚,她像无往不利的公主,就在几步远的地方拿着讲稿跟白磊讲话。自信的神情让人嫉妒。
白磊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吐槽她了:“我服了你了。你看看哪个学生代表像你这样的,人全都来彩排的。”
应向晚讨好似的锤锤他的胳膊说:“对不起对不起。忘记设闹钟了……放心吧。上台讲话我还是很那啥的……”
白磊低头附到她耳边用几不可闻地声音,类似幸灾乐祸又类似嘲笑的口气说:“难道不是晨练?”
应向晚顿时瞪大眼睛,手肘往后用力撞在他胸前,看他一脸马上要吐血的样子嗤笑:“找死呢?”
白磊挑眉。这就是认了?
应向晚又一脚踹过去,“真不想活了?”
白磊还想说什么,旁边办公室的干事过来,手里还拿着绶带,脸有些红红地说:“学长,你要的绶带。”
白磊潇洒地往旁边偏偏头,“给你向晚学姐。”
小孩子把优干的绶带递过来,想看应向晚有不敢,眼神躲躲闪闪的,应向晚笑道:“怎么了?”
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自行脑补得太厉害,脱口而出:“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应向晚和白磊瞬间呆滞。
小孩子看他们表情不对,又摆摆手要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额……”
应向晚看小朋友窘迫的完全语无伦次,安慰道:“没事。你去吧。记得啊,以后别找像白磊学长这样傻逼的人做朋友。特丢人。”
小孩子愣了一下就跑掉了。
白磊:“……”
柏铭涛还真没说错,何止二十分钟给她看稿。她跟一堆领奖人坐在一堆,自动过滤所有领导讲话认真看稿,不到三百字的演讲稿早就滚瓜烂熟。
应向晚现在热闹的音乐里领完优干的奖状,然后留在台上,走到讲台边,跟台上的领导鞠躬,转身向台下的老师同学鞠躬。她走到讲台后边,把话筒往下压了压,她脸上好看的笑容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气场,自信,沉着,说话不急不缓,逻辑层层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