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铭涛摸摸她的头发,低声哄她说:“学院同意缓考。等过几天你状态好一点,老师们会过来。”
应向晚撇着嘴,眼睛撑得大大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来。这肯定完了呀。这都摔傻了,过几天哪还记得住那些专业知识。
柏铭涛安慰她:“没关系。保不上我们就不读了。在职研究生也很好考,不差这一次。”
应向晚憋着眉心,温热的眼泪汹涌,努力了这么大半天,一车祸就没了。什么是落榜的滋味?这也就差不多了吧……
她哭得几乎要喘不来气儿,扯得脚和手都疼了,一疼眼泪就更凶。
柏铭涛俯身拥着她,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脑袋,低声道:“宝贝没关系的……也还没面试呢别哭……别哭……”
应向晚声音沙哑得说话都是模糊的,“你问了我笔试多少分么?”
柏铭涛哪里有空去问她笔试的事情,这两天都在这边寸步不离,不停地请最好的骨科医生过来给她看,忙着查车祸原因。这种时候,只好撒谎骗她:“还没出来。这个是和最后面试的成绩一起出来的。”
应向晚没说话了,她没力气,躺着看天花板。
医生过来复查,还测了体温,说都很正常。
柏铭涛太久没休息,萧远让他回家休息一下,他说回去洗个澡就回来。
趁着还没太迟,他赶去学院一趟问应向晚保研的结果和面试的相关事宜。
卢宇把笔试排名给柏铭涛看,“晚晚排名还可以啊。成绩虽然是中等,胜在她自己在专业和班级的排名都靠前,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柏铭涛看排名表,果然那数学确实不太好,但英语考得不错。他问:“还能给她安排一场面试吗?”
卢宇:“最迟下周。教育局那边也催着要报人数上去,我们要确定今年考研招生人数的。”
柏铭涛:“好。”
卢宇才从通州调研回来,正准备下午去看应向晚的,柏铭涛先来一步,他便问了:“怎么回事啊?这车祸这么刚好。”
柏铭涛双手抵着额头,无奈道:“确实就这么刚好。”
卢宇拍拍他的肩膀,“低调一点。最近做生意手段也太凌厉了。跟晚晚在一起的事情又昭告天下。我也不想把人心想得这么险恶……总归是看多了……”
柏铭涛用掌心用力搓搓脸,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家里斗得凶。老头子水端得偏,我想自立门户了。”
卢宇多少知道一点柏家的事情,柏建是个虚伪的痴情种,又要惦念亡妻,又要续弦。柏铭涛不招人疼。家里两个哥哥成家立业,现在柏铭涛到年纪了,他们回头过来看觉得他拿的东西更好又要抢。柏建装聋作哑,也就随着他们二斗一。
“铭涛啊……我的看法呢。人这一辈子,要护得住自己心尖上的东西才有用,其他的都是假的。”卢宇给他倒杯茶,“喝了。这个样子也不怕晚晚吓到。”
柏铭涛:“她一醒来就哭得凶,身怕保不上。我却又不那么想让她保了。”
卢宇一声冷哼,“你啊!”
柏铭涛:“晚晚不差一口饭吃。一个保研这么波折,确实也不是读书的命。”
卢宇教训他:“自己一个知识分子说这种迷信话!”
柏铭涛:“你帮我操作一下,别读了。”他烦躁地点跟烟抽,也不顾在老头子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