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柏铭涛一直陪着的缘故,还是装了摄像头起效果了。应向晚这几天还真的就没看到影子了,她有时候依然会突然抬头往门口看,在空旷的地方会突然回头,但确实没有再受到惊吓。每天晚上窝在柏铭涛怀里睡觉,想上厕所的时候摇醒他,让他陪着自己。
昨天晚上应向晚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柏铭涛看她精神状态开始有稳定下来的倾向,心里便开始疑惑。家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他今天晚上要出门,有人给他打电话说上头突然大查税,好几个企业都倒了,让他悠着点。柏铭涛也不是违法犯法的人,但哪个企业没两本账?他要先把关系都铺好,顺便探探口风。
应向晚坐在椅子上看他穿戴,柏铭涛走到她面前俯身,她笑着伸手给他打领带。
柏铭涛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今天会晚点回来。”
应向晚:“恩。让司机送你回来。”
柏铭涛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放在脸颊上蹭蹭,“害怕就让管家阿姨先陪你。”
应向晚点点头,“最近没看见了……没事的,你去吧。”
柏铭涛出门前偷偷交代管家阿姨:“试着让她自己待一会儿。你远远看着她,别让她知道。”
管家阿姨:“恩。放心啦。昨天你出去那会,她自己在书房看书的,没事。”
应向晚本来精神就没失常,也不是他们说的不适应,即使是现在,她也保证她之前一定是有看见黑影的。
吃完晚饭,应向晚都会在花园散步,现在在尝试不用拐杖慢慢走路。脚还是不太有力气,但状况确实在变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这都粉碎了,只能慢慢养。
“今天去外面也走走吧?”花园再大走熟了也觉得小,外面风景也好,应向晚想出门。
管家阿姨看她好像是状态好了些,便应下了。
外面全是柏油路和石子小路,这应该是山推出建的,地方跟不要钱似的,不是花草就是树。很偶尔会碰到一辆私家车开过去,那估计也是住在离她家两三百米外的地方……
应向晚走一会休息一下,竟然也走到了高尔夫球场。还真有几拨人在打球,她看了一会儿,自己嘀咕:“原来还是有点儿人气的……”
她一直觉着这所有的楼里加起来的人除去佣人什么的根本不会超过五十个。
回来的路上,应向晚一个人在前面走着,管家阿姨隔着两三米在后面跟着她。这是绕着走的,得转过家里的围墙才能从正门进去。
应向晚隔着几步远就看到自家围墙上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写着歪歪扭扭地诅咒,血红色的字,在已经黑下来的天里显得狰狞可怕。
她连叫都叫不出声了,支着拐杖立在那儿发抖。
管家阿姨看不对劲立刻几步跑上前来,“怎么了?”
“看……”应向晚抖着声音说。
山里的黑夜本来就更凉,风吹过空旷的路,周围的一草一木随风而唳。管家阿姨看着那血红的字和符号也被吓到了,念叨道:“赶紧先回去。快回去。我打电话给物业。赶紧回去……”
应向晚回到家,整个人几乎摊在沙发上。
那墙上的字就像是有粘性一样黏在她的脑海里,上面全是她的名字,还有一个字,“冤。”
所有人都被召集在客厅,应向晚还在瑟瑟发抖。难道那个影子是冤魂?那它为什么就找着这里呢?这里以前是坟墓吗?
管家阿姨打电话质问物业和大门保安怎么放的随便的人进来?
物业立刻就开着电瓶车过来看了围墙,大晚上的,两边的路灯光又不是特别亮,明明灭灭的看着确实是吓人。他们立刻请人过来清洗,并且调出路边的探头录像。
奇怪的是,探头录像里并未出现任何人。连过度都没有,前一秒墙面还好好的,后一秒上面就出现了这些诅咒。
应向晚听到这里已经不能控制地全身发抖,她抱着管家阿姨眼泪直流。她真的快承受不住了……
家里的看门大叔也调出围墙上的探头录像,这里的录像倒是看到东西在画了。但看不太清楚,看到最后的时候,那个“人”仰起头,看了一眼探头。
看门大叔和园丁大叔看到屏幕上的人全都吓得发抖。
那人披头散发,穿着像道袍一样黑白相间的衣服,面孔发皱,眼角是血。
管家阿姨没让应向晚看录像,让看门大叔把东西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