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段虎犹豫是否就在这里动手时,从他的身后伸出一支细嫩的小手,手中拿着一份写有烫金大字的请柬,递了过去,侬语道:&ldo;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到这是请柬哩?还不让我们上去,若是误了都督大人的宴会,就要你们的狗头。&rdo;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名西贝货,这时段虎和李昊心中都一紧,相互看了一眼,对这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要知道能够拿到请柬的人非富则贵,无一不是城中大族,若这张请柬是真的的话,那这个女孩的身份就很不简单。
见到这女孩气势如此凛人,那名军士不敢怠慢,赶忙将请柬接过来,仔细对照了一下,又恭敬的还给那女孩,点头哈腰道:&ldo;不知林家小姐到了,实在是小的失礼,还望小姐海涵,原谅则个。&rdo;
&ldo;下回招子放亮点。&rdo;女孩的小脑袋高高抬起,冷哼了一下,转头朝段虎得色道:&ldo;刚才你帮了我一回,这次我帮你一回,今后两不相欠。&rdo;走了两步又回头道,&ldo;还有傻大个儿,我不是小丫头片子,我叫林湄娘。&rdo;
李昊听后一愣,看着蹦跳着跑上船的林湄娘,出言提醒道:&ldo;她是林家的三小姐。&rdo;
段虎听后,转头向手下吩咐道:&ldo;等会儿你们照看一下,不要让她受伤了。&rdo;
众人上船没有再遇到什么阻碍,上船后,在船上护卫示意下,段虎将背后的九雷斩将刀卸下,交给吴兴武,并让他和李昊带着手下守在这里,等里面一乱便动手断桥。
段虎独自走入楼船第一层的大厅里,大厅的顶端挂着那枚光芒万丈珠,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堂堂的,整个楼船都是由纯木建造,稳固结实,表面涂了一层桐油,二十根由船底升上来的大圆柱子将大厅分成两层,第一层地上铺设了由外域运来的大红地毯,上面错落有序的摆满了红木桌椅,上面的器皿等物也都是静心挑选的官窑极品,在这里都坐着武安城各个势力的得力手下和后辈晚生,而第二层则被分割了十几个单独的雅间,窗户对着大厅中央的高台,其内布置想来应该更为典雅细致,光从窗框上的雕花来看,就可以肯定这定然出自名家之手,上面则坐着各大势力的代表。
显然现在宴会还没开始,大厅有些吵闹,每个人的身边都坐着一位四宝楼船的姑娘,面对这些温柔似水、热情似火的姑娘们,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会心动,一个个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变得肆无忌惮、纵情纵欲起来。
段虎在远离高台的地方随便找了一个偏僻无人的位子坐下,这时一个身材丰韵、神色放浪的美妇凑了上来,微微行了个礼,便随意的坐在段虎身边,为他倒了杯酒,胸前一对嫩肉粘在他的手臂上,软声软玉的说道:&ldo;这位爷以前没见过,是第一次来这四保楼船吧?&rdo;
&ldo;是的。&rdo;段虎将身子让了让,将手臂抽回,避开对方的骚扰,冷言道。
&ldo;哟!爷生得这样豪爽,怎么还害羞起来了?&rdo;美妇咯咯一笑,浑身散发这一股淫靡的气息,身体又粘上来道:&ldo;奴家叫月娘,是这四宝楼船风月厅的管事,不知爷有什么相好的人,奴去为您叫。&rdo;
&ldo;若是月娘能够让段某一个人待会儿,段某感激不尽。&rdo;段虎的心早就因为妻子的死而变得生硬起来,丝毫不受对方影响,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堆死肉似的,语气冰冷得足以冻水成冰。
&ldo;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rdo;
月娘娇躯一扭,冷哼一声,站起来朝厅后走去。当走到门径时,回头又看了看段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径直快步朝楼船顶层走去。楼船顶部只有一间房间,月娘站在门口,小心的敲了敲门,道:&ldo;二掌柜,月娘求见。&rdo;
&ldo;进来。&rdo;在门内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月娘推门入内,随手又轻轻的将门关上,只见在这楼船顶层的房间,更其他楼船房间截然相反,没有任何布置,显得空荡荡的,只是在正面中央摆着一张供台,上面放置着一杆在黑暗中闪着寒光的精钢战戟。在供台前面跪坐着一位白发老者,他双眼微闭,面容略显枯萎,身体从外表看显得有点淡薄,然而从敞开的衣襟所露出的肌肉来看,他的健壮程度实在不能由常理来判断。
老者没有转头,也没有张开眼睛,只是语气平淡问道:&ldo;月娘,你不在下面招呼客人,跑到楼上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rdo;
&ldo;回二掌柜,我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rdo;
月娘将段虎等人上船前到上船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原来她早就注意到了段虎等人,毕竟在一群寻欢作乐的人中有十几个身负兵刃、杀气腾腾的人会显得非常突兀,想让人不注意都难,更别说善于察言观色的秦楼主管了。
&ldo;湄娘这丫头生性好玩,总是到处惹祸,今天竟然都把祸根子引到这里来了。&rdo;老者双目微微张开,眼中精光内敛,缓缓说道:&ldo;这群人肯定是北秦的死士,应该冲着李严来的,两国交锋不是我们该管的,也不是我们能管的,等会儿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让楼船护卫保护楼下的贵客离开,不要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明白吗?&rdo;
&ldo;是,二掌柜。&rdo;月娘躬身应道:&ldo;若没什么吩咐,月娘,就下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