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域七国的治理,除了郭家和鲜于家受命迁往西域,其家主担任督护使一职以外,段汉朝廷并未如中原一样再派其他下级官员,而是从当地人中间直接选拔人才,担任各地官员。木华和拈八鲁两人地领地也向西迁移,龙庭以西的北疆大草原一分为二。交由两人治理,其王位虽为世袭,但也必须经过段汉朝廷的认可方能有效,否则便为非法,已经升任北疆大都督的严勇有权出兵讨伐。
比较起段汉来,南齐的治理就麻烦多了,虽然如今掌握在南齐朝廷的土地只有福州、海州和台州,再加上一个已经变成废墟的建安城。共三州一地。然而真正掌握在南齐朝廷手里的只有福州和海州,台州已经因为南齐军队地退出,变成了一个盗匪横行之地,而且天一道也有在台州死灰复燃的迹象。福州乃是江南第二大州郡,只比黄州小一点,但人口却比黄州要密集很多,不少南齐世族大家的祖籍都在福州,这样一来就使得福州内的势力变得盘亘错结。南齐国君早己被治军吓破了胆,整日在深宫之内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朝政全都交由杨继业和赵静两人,而在这两人下面。还有十几个家族在争夺这一点点仅有的权利。
正是由于朝堂上的权利斗争,使得南齐朝廷无法有效的推行民政重建战后的南齐,致使民生败坏,百姓疾苦。所幸地是南齐有一批非常优秀的地方士人,在他们地协助下,各地官府在没有接到南齐朝廷的政令前,依旧能够稍微的安定民生,令南齐不会再乱上加乱。
相比起福州表面上的平静,海州就显得波浪起伏。已经更名为朝阳公主的秦国御天公主虽然在扬州被赵炎打的伤痕累累,但是由于掌握了陈俊留下来的军队,她依旧有着一定的实力,加上她留在海州的军队,使得她依旧有和杨继业合作的本钱。如今掌握着半个海州的她,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同样掌握了半个海州的洪峰。
自从汉军撤退以后,一直被人认为已经丧命的洪峰出现在他留守在海州的军队中,重新拉起了自己的那杆大旗。虽然洪峰在段虎箭下得以生还,但是明眼人很轻易的就看出洪峰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脖子上被围着厚厚的一层纱布,脸色始终苍白无色,口不言,只能通过写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而且不时的会因为伤口疼痛而在军议上晕倒。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的南齐地方势力,被洪峰的名声吸引过来,加入洪峰麾下,令其在短时间了回复了一些实力。
洪峰恢复力量,显然不是御天公主愿意看到的局面,于是她借口洪峰未能听命回军救援南齐国君,安设了一个不忠不义的罪名,派兵侵扰洪峰的地盘。洪峰对此也不做辩解,只是写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几个大字挂在他在海州的府邸门前,然后调派军队抵挡御天公主的入侵。双方在四五天里相互攻伐了十几次,彼此之间互有胜负,伤亡也不是很大,看上去就像是在练兵似的。
中原地带这种局面上的相对平静,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这时段虎正带着段冰巡视各地驻军,让他逐一熟悉手下兵力的分布和调派方式,也同时让各地驻军统领开始熟悉段冰,为将来的权利移交做准备。段汉也经过一个痛苦的冬天,迎来了期盼已久的春天,做为去年征粮令的补偿,这一年所有粮食的种子都由官府免费提供,并且每户还能拿到一笔可观的补助银子。
一时间,段汉民间低迷的士气变得激昂澎湃,好像所有人都忙碌的做着自己手边的事,段虎以及段汉朝廷的声望也回升到了顶点。这股从民间爆发出来的活力也影响到了段汉朝廷,各级官吏紧而有序的处理着一件件文书,一些有争议的奏本也会很快做出决定,没有半点拖沓,整个段汉上下呈现一种热火朝天的局面。
与汉国的热火朝天不同,被汉国土地死死围住的大秦汴京就像是一坛死水似的生不起任何波澜。大秦仅有的这一点点方寸之地,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繁华,汴京朝廷上下都是一片纸醉金迷,所有人每天麻木的上朝仪式,下朝之后便直奔汴京各处的秦楼楚馆,用烈酒和女人来麻醉自己。世事难料的却是,这种自我迷醉的生活令到不少的文人墨客在这些消金窝里留下了传唱千古的诗句,令大秦在灭亡前爆发出它最为灿烂地光芒,由于这些诗人的诗句大多都是以悲凉婉约为主,使得后世的文人都称这个时期为大秦诗人为残花派。其残花派地主要人物就是当今大秦国君孝成帝萧毅。
在汴京,唯一令这些君臣子民感到高兴的事情就是原本以为快要不行的大秦柱国蒙武竟然挺了过来,虽然身体已经完全瘫痪,口不能言。但是只要他活着就是对大秦最好的帮助。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段虎还会不会信守那个蒙武不死,绝不入京的诺言,但这总是一个希望,对于身处绝望之中的人们来说,哪怕只是一种不可琢磨的希望也是令他们撑下去的动力源泉。
明白汴京已经成了一块死地后,太后林清影不在贪恋权势,开始将权利交给孝成帝,她本人则搬出汴京城的皇宫,和张易、张难两兄弟搬到了城外地行宫别院。专门派人收集一些美男壮汉,在行宫里面日夜行淫。对于自己母亲的丑事,孝成帝无法过问,虽然他开始独自掌权,但是在汴京彻底被包围之后,在汴京朝廷之中真正掌握权利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做为苍陇代表的上官宏,曾经在太后手里的大量官员都转而投靠到了上官宏麾下,汴京外城的南衙禁军以及内城的北衙京军完全掌握在他的手里,若非蒙武病重之前。组建了一只直接听命孝成帝的军队驻守皇宫,恐怕现在汴京城内地大小官员和皇亲国戚都成了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