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却是冷着一张脸憋了撇嘴,“有什么好听的,再说传言多不可信。”一面又朝白荼道:“你不是说要出去么。”总闷在这房间里也没什么意思。
白荼见他答应出去,立即去屏风后面换衣裳,换了一生烟霞色的齐胸襦裙,看着小巧玲珑的身躯越发的惹人怜惜,卫子玠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两人从后门偷偷的出来,离宅子远了些,白荼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卫子玠见她那表情,分明就跟偷人一般,忍不住逗她道:“你看,那人好像你府上的丫鬟。”
果然,白荼一听,顿时紧张得朝他背后躲过去,一面朝着他指的地方望去,却见那里鬼影都没有一个,不由得气愤的掐了他的腰一把。然后便不在搭理他,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去。
卫子玠追上来,然后手捧着胸口一脸气虚喘喘的痛苦表情:“你等等我,我错了还不行么?”白荼这才想起他中了毒,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也停下脚步等他一道,然正是此刻,忽然一个锦衣华服的美少年忽然朝卫子玠扑过来,似乎太过于高兴,所以全然没有返现卫子玠身旁的白荼,只抓住卫子
玠就高兴道:“子玠,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这几日我快要……”话到此处,似乎察觉到卫子玠的神色不对劲,这才发现旁边的白荼,于是连忙将话止住,一面松开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神色怪异的看着卫子玠旁边扯着他袖子的白荼,再一次露出一个夸张无比
的表情来:“子玠,原来你不是断袖啊!”
卫子玠此刻有一种想将他拍死的冲动,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瞎眼了,选这么个没脑子不会看脸色的人当太子。可是此刻他还是忍住了,然后有些紧张的朝那个扯着自己袖子的白荼看去。白荼慢慢的松开手,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子玠,而且连续两声,然后这少年还说他不是断袖……这一个个字眼,不让白荼不怀疑,宁公子到底是谁,如今见他那心虚看着自己的眼神,不禁蹙起眉头来,有种
极其不好的预感。只是她也没问宁公子,而是朝这锦衣华服的少年郎望过去:“你叫他什么?”
少年郎还没反应过来,听到白荼问,反而觉得奇怪道:“我叫他子玠,有什么问题么?”
白荼摇头,“没有。”这是口气已经十分不友善了。但是看着卫子玠的眼神更是带着几分怒意,只听她质问道:“你不是姓宁吗?”
卫子玠还没有来得及解释,那少年郎却陡然反应过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白荼和卫子玠笑道:“原来你们刚认识啊,我还说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他呢。还有小妹妹,他不姓宁,他姓卫,字长宁。”
随着少年郎的笑声,卫子玠忽然暴跳如雷,毫无预兆,一脚朝他踢过去,然后寒着脸怒骂道:“李儒风,你不说话会死么?”
那叫李儒风的少年郎被他这毫无预兆的一脚踢过来,根本没反应,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可是他却似乎没感觉到疼痛,反而捧着腹哈哈大笑道:“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白荼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和她书信来往了多年的宁公子,怎么忽然变成那个传说中其丑无比,好龙阳的大奸臣卫子玠呢?她实在是有些缓不过神来,此刻听到地上那叫李儒风的少年大笑,再一次忍不住
朝卫子玠看去。
却见此刻他脸色难看,但是一察觉到自己的目光,顿时便转过头来,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只是张了张口,却也没将解释的话说出口。这时地上的李儒风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慌张道:“子玠,我被人追杀了!”他在说话的时候,手脚麻利的当街脱下那袍子,然后往卫子玠的身上批去,“咱们不是生死好兄弟么?这次就指望你了。”
说罢,竟然就这样跑了。
卫子玠脸色黑得犹如锅底一般,白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他声音紧张道:“你快走。”说话之时,还将自己的外裳脱下递给白荼,然后将李儒风递来的外袍穿上。
白荼觉得气愤很是怪异,尤其是此刻卫子玠给自己的感觉,一时愣在原地,且叫卫子玠一推,往角落了摔过去,随即卫子玠的衣裳便盖在了她的身上。
几乎是同时,白荼便听到衣裳隔绝外的世界里,传来好多脚步声,她下意识的掀起一个小角,却见不知道从哪里凭空冒出二十几个红衣人,竟然将卫子玠抓走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白荼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卫子玠便叫那些红衣人带着消失在巷子里头。白荼这才扯开衣裳,想起要去寻那李儒风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可寻。
他是卫子玠,而且还被人抓走了……但是显然,那些人要抓的,分明是那个叫李儒风的人,可那些人却错将卫子玠认错。
她郁闷的回来,明明有些生气他骗了自己,竟然隐瞒身份,将自己耍得团团转,但是想起他如今生死不明,白荼又十分担心。
可偏她无处可寻,又总不可能去云水州的衙门里报案,说当朝相爷为自己被人劫走了。这话谁会信?纵使信了,只怕人家还巴不得卫子玠死在那些人的手里呢。
白荼便这样六神无主的过了一日,第二日又听罗三金带来大消息,说是当朝太子李儒风竟然也来云水州了,可是竟然被长生教的人劫走了。
白荼这才想起来,为何会觉得李儒风这个名字如此熟悉,这不正是当朝太子么?然而当她想起昨儿那个坐在地上捧腹大笑,大祸临头时候自己逃跑的二货,怎么也不能将他跟擅权谋算的太子相提并论。
至于长生教,白荼早几年前就有听说过。本是民间的一个小教派,奉承自主,自由平等,听起来一切很美好,但是他们的管理制度却依旧是君主制,最高权力者是教主,听说有长生之力,但却是世袭的。她也不知道这种和皇权制度不相上下,却一边喊着人人平等的口号,怎么还会有人加入长生教,而且还越来越多,使得朝廷在两年前就开始对他们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