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你。
谢浔之怔住,很快,他恢复平静,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应:“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掐了一下易思龄的嘴。
力道不重,一点点惩罚的味道。
谢浔之搓了搓指腹,上面还残留着她蓬乱的温度,眼眸静如阴霾。他凝视她,说:“可是你讨厌我,也要和我结婚。”
“你喜欢别人,也要和我结婚。”
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谢浔之继续替她擦完汗水——胸口以上部位的汗水,擦完,把纸巾扔在桌面垃圾桶。易思龄还在熟睡,像是醒不来了,也不知道梦里有什么值得她眷恋的,如此不想醒。
本来还想给她多睡五分钟,但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让她多睡。
谢浔之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倏地,刺眼的阳光如涨潮的海水,涌进来。昏暗的卧室一下子就亮了。
折回床边,他看表,计时。
一秒,两秒,十秒——
易思龄被这种暴力的方法叫醒,拿手挡住眼帘,嘴里哝哝,“栗姨,把窗帘关上。”
谢浔之环抱双臂,垂眼看着她:“易思龄,该起床了。”
床上的女人没动静,过了有三四秒,她察觉到什么,猛地睁开眼,对上谢浔之幽幽的黑眸。
“………”
“还不起?”
易思龄呆滞,梦里的人突然就出现在眼前,她尖叫一声,把自己蜷进被窝里,“我天,你怎么在这!”
谢浔之到底有些无奈,“易小姐,昨天跟你说过,我今天会来你家拜访。现在是下午两点,我出现在这很合理。”
易思龄从被窝里钻出来,错愕地问:“你说现在几点?”
她是很能睡,但也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睡到下午两点。
谢浔之望着她酡红的面颊,低嗯了声,“下午两点,懒虫也该起床了,不是?”
“……”
易思龄被他说得脸皮发烫,小声哝了一句你才是懒虫,手指抓着床单,还在负隅顽抗:“我这是睡午觉…”
谢浔之微笑:“睡午觉也会说梦话吗?”
梦话?易思龄瞳孔紧缩,猛地想起来自己做的梦,梦里和谢浔之吻得神魂颠倒,吻到不想起床。
她要发疯了,居然在梦里对着老男人发春,强忍镇定,谨慎地开口:“我说了什么梦话?”
易思龄咽了下发干的喉咙,紧张地看着他,压根就不知道此时的她,模样有多“不正经”。
薄汗淋漓的一张素颜,面色红润得不正常,宛如晚霞在燃烧,眼角眉梢透露娇意,含着春意盎然的羞赧,那两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就在那一起一伏,快要溢出来。
谢浔之眸色不动声色转暗,眉尾轻抬,故意卖关子,“没说什么。”
易思龄急了,被吊得七上八下,“你快说!”
“还是不说吧。不太好。”谢浔之轻
描淡写带过。
易思龄快急死了,“你说啊,快说!”
谢浔之这才看她一眼,认真,沉冷,不掺任何坏和虚假,看着是那么的正经:“你说,谢浔之,我钟意你。”
“……”
易思龄愣在原地,怔怔。
他那过分板正端方的模样,怎么可能是逗她,在使坏,或者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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