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一个成年人至少需要睡到十一点钟,但还是从善如流:“好。知道了。”
易思龄:“那拜拜。”
谢浔之颌首,没有停留地转身。
“你等等!”易思龄叫了声。
谢浔之又转回来。
“西装啊,昨晚的,我去拿给你。”易思龄边说边朝屋内走,昨晚西服是被她搭在沙发上的,现在早就顺着靠背滑了下来。
她抓了好几次才抓起来,前天做的美甲颇有些失败,选的延长甲片太长,以至于严重影响到了生活。
走到门口,递给他,看也不看,“喏。”
“多谢。”谢浔之没看西装,而是看到她那五颗亮晶晶的长指甲。
其实昨天就看见了。
他一度怀疑她是某种精怪变的,为何指甲能生长到这种长度?
她身上的一切都让他不懂,不理解,不明白。
她的睡衣,她的指甲,她的撒娇,她身上的嗲劲,她说来就来的脾气,她要睡到十一点的生物钟…
一切都在刷新他的认知。
他自认为不是无知的人。
“拜拜。”
快走快走,易思龄手背对着他挥了挥,没忍住,眯起眼打了个哈欠,一滴生理性的眼泪流到腮边。
在她要关上门时,谢浔之忽然说:“等一下。”
低沉的一声,易思龄心口无端颤了下。
“又干嘛”她小声抱怨。
这门是关不了了吧?
他神情有几分严肃,看上去越发令人望而生畏:“以后开门之前记得先看猫眼,再问一声是谁。你穿成那样,若是不怀好意的人看见了,会有危险,女孩子在外,多个心眼不是坏事。”
就知道睡裙这事没翻篇。
易思龄凉凉地看着他,讨厌他一板
一眼教训她,还不是她老公呢。
就是老公,也休想。
“我穿成哪个样子啊!”
谢浔之顿了下,脑中不由地浮现她“那个”样子。
片刻后,他淡淡说:“太漂亮的样子。所以不安全。”
“……”
易思龄窜起来的火倏地被浇灭了。
梅叔在大堂坐了半个多小时,都快要睡着,终于看到谢浔之,他一个激灵,瞌睡全无,迎上去问:“怎么样?”
谢浔之脚步不停,继续往外走,“什么怎么样。”
他赶着开早会,为了送这趟燕窝,原定在早上八点四十五
的事业六部联合早会推迟了半小时。
所有人都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