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要配她。
【京城天选打工人】群里早已刷屏上干条了。一群公子哥齐齐来了港岛,住在易家旗下的另一家酒店,挨着星顶,都在热闹繁华的尖沙呢,晚上约着去酒吧找乐子
谢知起说他不去,他对港岛的夜店有阴影,被当过一次鸭,发誓从此再也不踏进夜店。
谢知起不去,池桓礼也说不去,又不说为什么不去,闻余杭觉得这两人没意思。
萧补伴郎楼进舟提醒一群人:【玩是可以,别玩太晚,明早四点就要起床的。
谁起不来,我这个替补就上了啊。】
楼迎舟考虑到要和伴娘有互动合影,不想小山樱不高兴,于是退出竞选。另一个落选的是宴叙亭,他落选纯粹因为话少不会整活。当伴郎就要能说会道,调节气氛,否则轮到堵门环节,岂不是被伴娘追着打?
时间漫长,有些煎熬。
谢浔之第一次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似做什么都有点多余,但又必须做什么。工作是不可能了,他那类机器的精密大脑,连续工作十个小时也能活力满满的机能,在这个时候也看不进任何枯燥的文件。
他甚至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无聊的【京城天选打工人】群聊,看他们在群里吵闹。
「东西送过去没?“谢浔之熄灭手机,眼睫半阈。
梅叔笑笑:“早送过去了,少奶奶都拿到了。“
“她喜欢吗?“又问。
“当然喜欢。“
梅叔如何察觉不出谢浔之罕见的焦躁,甚至是紧张。即使他表现得一如往常,
沉稳淡定,但梅叔了解他,知道他,所以懂。
梅叔不在关键时候开玩笑,提供情绪价值,郑重说:“少奶奶很喜欢那顶王冠。“
不是从拍卖会上拍来的古董,也不是珠宝品牌对外发售的高珠,是在南非原矿区购买了原石,再由易思龄最喜欢的bariya品牌设计图纸,镶嵌,制作,原本需耗时一年的订单,在人脉和钞能力的双重攻击下,四十五天就蜕变出最完美的模样。
设计图纸将永远封存,不会对外公开,这顶王冠也没有名字,等待它的第一任主人命名。
众所周知,珠宝名表字画,这些作为人类文化遗产的东西不会属于标个人,它们永远留存在这个世界,一代一代流传下去,甚至能见证一个家族的兴衰。这顶王冠在未来也许会属于他们的后代,又或许在好几百年后流散在某个拍卖会,但这顶王冠为易思龄而诞生,刻着易思龄的名字,这就是意义。
港岛的夜晚是斑斓的,太平山上浮了一层夜雾,游船如织,划开一缕又一缕粼粼水波。
这座酒店位于港岛最繁华的中心,地面太过热闸,高空之上则分外孤痹。
谢浔之感觉耳边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敲响,直到梅叔也走了,套房里只剩下他
一人。
指针走过零点。
谢浔之在睡前最后发了几条消息。
在【京城天选打工人】群里:【大家早睡早起,明天婚礼行程很紧,堵门环节任务繁重,烦请各位多多展示才艺。今年的度假我和太太来安排,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握手]】
在家庭群里:【明日还请大家多担待,感谢大家。】
跟住在易公馆的谢温宁特地发了一条:【宁宁,提醒你嫂子,让她早点睡,别明天起不来。】
最后一条是给易思龄的,数不清的话在谢浔之脑中闪过,最后只有最简单的一句:
【昭昭,今晚早点睡。】
发送完,他熄灭了套房里的主灯,温沉的面容隐匿在夜色中,他保持克制,保持平静,保持最佳状态,他要明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平顺而
完美。
明日,灯只会为她亮。
易公馆也熄灯,但今晚注定是不眼夜。
易琼龄和陈珊宜挤在一张床上,两个妹妹仔憧憬明天的婚礼和明天的靓仔,聊天聊到转钟两点。迷迷糊糊睡到五点半,易琼龄在闹钟响起那一瞬间,惊醒。
条件反射地掀开被宾,连洗漱都没有,急匆匆跃了拖鞋就往楼下跑。
她要赶紧去叫公主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