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不甘心,我族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天蝎的目光落在旁若无人的燕虺身上,仿佛落水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目露疯狂之色。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将魔蝎一族带出试验场之中,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孙子都成为奴隶,我要让他们有属于自己的选择,属于自己选择的道路。”
天蝎越想,越加急切。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燕虺身边,目光灼灼的看着燕虺,刚刚张口想说什么,突然,好似被一块砖头卡住喉咙一样,生生将话语止住在喉咙当中。因为这时候,一道传音没入他耳中。
“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等我与此人对弈完成之后,再说吧。”
天蝎回头看着整个心思沉入棋局的老祖,又看了看燕虺,吞了口唾沫,悻悻的退了几步。目光落在棋盘之上。
此时,燕虺和老者的对弈,已经差不多接近尾声了。其实,围棋讲究的是心境平和,云淡风轻。老者是做到了他的云淡风轻,怡然不动。但是面对燕虺,他想淡看就发现不行了。因为燕虺的心境,与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向。
燕虺是在杀戮中,怡然不动,而他则是在平和中,云淡风轻。两者的对碰,本没有强弱之别,只有感悟的深浅。然而他却用错了道路,那就是,他让燕虺作为攻击的一方,自己作为防御的一方。
燕虺本就是杀戮中的修行者,如此做法,不是将自己的鼻子甘愿伸出来,让别人穿线,然后拉着到处走吗?
等老者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整个棋局的主动权,已经归于燕虺的手中。那时候,他就知道,此局的胜负已定了。
时光飞逝,下棋的两人,不知道过了多久,看棋的天蝎,也迷失在杀局当中,忘记了时间。他和燕虺是一路人,都是杀戮中求平静之人,很自然的化身在黑棋当中,冲锋进入。
忽然间,老者一声长叹,悬着在手中的元力棋子,彭的掉落在棋盘上,将掉落之处的棋子打翻,整个烽火连城的棋局,瞬间化作乌有。变成毫无章法横陈的棋子。
棋局的破裂,将燕虺和天蝎自棋局中回过神来。抬眼看着老者。
“这一局,你胜了”老者叹息道,整个人彷如老了几十岁,依然悬着的手,轻轻颤抖。
闻言,天蝎和燕虺同时松了口气,对视一眼。燕虺站起身来,向老者抱拳道;“前辈承让了。”
老者长吐一口浊气,缓缓站起身来,而就在此刻,那石桌和石凳,也在瞬间黯淡下去,消失不见,他看着燕虺,浑浊的双目中,满是惊叹之色。
“你所走的路,老夫也曾经走过,不过老夫不如你。中途改道。虽然你砸棋盘上赢了老夫,但是这毕竟不是真实,只是无限模拟之下的小小争锋罢了,这条路,真正的走下去,比你想象中还有困难百倍。”
燕虺收回双手,一手负背,淡淡的说道;“晚辈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早已经明白了。不过晚辈并不后悔,这条路,晚辈会坚持走下去,除非晚辈不存在了。”
老者见燕虺如此决绝,甚是欣慰,含笑着道;“希望你能够走得更远。”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叹息道;“为了能够早些脱困,我等五族的老祖已经商定,遍布撒网,这次闯关之人,并不只是你一人,试验场中所有有资格的高手,而今全部云集在大阵之外,开始闯关了。”
燕虺一惊,目光与天蝎对视一眼,都对此事感到无比的震惊。本以为此次闯关的只有自己,没想到此处已经将试验场中的无数高手吸引过来了。
老者撇了燕虺一眼,伸手两道绿芒飞出。被燕虺抓在手中,不用看,燕虺也知道是两枚玉简。
“好自为之吧,古墓,可不是那么容易闯过的,虽然你天纵奇才,但是这世界从来不缺少天才。去吧。”老者说着,身形缓缓虚幻。而与此同时,那些碎开的石头缓缓回转,瞬间便重新凝聚出那巨大雕像,横立于南面石阶顶端。
既然已经知道天蝎无法进入古墓,那么燕虺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直接神识探如玉简当中。一枚记载的是,依然是残篇功法,另一枚上面,四个大字--胎摄影缚。
“又是这晦涩的哑谜。”燕虺心中暗叹一声,将玉简收起来。抬眼看着天蝎,道;“我们是不是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