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直接戳破窗户纸: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别人不愿意相信,也不敢想,但我敢。辛随风,早去世了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用的是平铺直叙的语气。
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杀意化作冰雪凝结成冰锥刺向时夏细长的脖子。
时夏分毫未动,眼神直直盯着眼前的男人。
雪魔瞬间化作白雪隔离出结界,只留下一个透明身影在内。
“我说对了。”
“那又如何?你看看这漫山遍野的蠢货,三万年执念不灭,他们的思念不比我少。随风临死之前也还记挂着那两头畜生,要不是他们,随风也不会丧命!”
雪魔大概很久没遇到人,直抒满腔不快。
有了结界,他开始肆无忌惮发疯。
身体肆无忌惮冲撞,寒风呼啸,时夏仿佛回到了雪山。
而现在的情景比雪山恐怖一百倍,万物倾塌,雪山崩溃,风雪里似有人的哀嚎哭泣。
唯有时夏四周完好无损,他终究留了一分理智。
“她不带我走!她叫我徒弟,允许我重新唤她师傅!可就是不带我走!!!”
“辛随风,为何你要如此残忍!连陪你去死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仗着我对你的爱,有恃无恐!我恨你!恨你!!!”
可只有恨你,才不会忘了你。
落梅被风雪吹散,一地狼藉,雪魔半跪在地上。
其实他的脾气本就不好,这些年硬生生忍了下来。
如今时夏重提辛随风,雪魔又开始发疯。
等到心口的郁气散去,他的眼泪也终于掉了下来。
时夏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她觉得这种时候,哭出来,因该会好很多。
雪魔清醒后,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扔给时夏:
“你说对了,她死在正道的围剿之中,我去的时候,她拼命护着手里的丹药。我用了半条命杀了他们,但救不活师傅。”
“后来,她走了。我想陪她一起,她却让我等,说放心不下白和锦。”
“我问她,那我呢。她什么也没说,把手放在了心口,永远闭上眼睛。”
雪魔眼里已经不再清明,仿佛回到了三万年前那一刻。
嘴角扯出一抹甜蜜的苦笑。
时夏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辛随风已经把雪魔放在心上了。
捡起地上的书,上面只有两个大字:日记。
这很辛随风。
三月十七,晴,长老把我的入宗名额让给了傻蛋。比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