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们虽然有了两位真仙老祖,却也依旧是仙门社交圈的新丁与底层。
没有被王渊嘲讽过的他们,无论是参加六魔宗开派大典,还是参加眼前这个中小宗派的聚会,都没有太过突出的目的性,按叶红山的话来说,他们的目的就是:“让天下同道知道我们还没被灭门,我们玉河派还有道统传续!”
正因为抱着如此单纯的目的,他们对六魔宗表现出的力量也只是惊叹罢了。
就像一个常年分数不上双的学渣,看次次满分的学霸一般,只有惊叹,没有嫉妒。
然而同样在酒楼顶层的其他代表,却很少有像他们这样的。高阶仙人的撤离,天界的崩溃,异界之门的出现,一系列变化已经轰然改变了此方宇宙的势力结构,动了逆天改命心思的势力与个人,犹如过江之鲫一般涌现,然而未等他们跳出来搅动风雨,督天院的出现就将他们的野心狠狠地压了回去。
九大派那于无穷岁月中,刻印在天下众生心灵中的威严,却是一时半会儿难以磨灭的,联合起来的他们让任何野心家都要仔细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可这督天院并不是由九大派组成的,天下修士惊奇地发现,严肃的十派督天中,有个莫名其妙,很可能是凑数的家伙。
鸡蛋上有了缝隙,苍蝇自然就来了。
敌视六魔宗,不仅仅是因为王渊的那一通嘲讽,更多的则是新势力对新“天花板”的反抗。
就算是再理智的野心家,也会不自觉的认为,只要能将六魔宗拉下马,那个有六魔宗参与的督天院,就不那么可怕了,九个源流深厚,传习久远的大派就是他们也可以反抗的了。
这也是他们为何不愿意见到,六魔宗展现出超乎寻常实力的原因。毕竟希望泯灭的痛苦,要远超于肉身与灵魂上的痛苦。
“这应该是一种限制极多的大威力秘法,否则就算那散修真仙再怎么弱也不会如此轻易便被凡人围杀!”发言的是坐在拼接长桌首位的一位高瘦老者,他身披鹤羽大氅,怀抱红边圆镜,正是那白阳教的太上长老,太乙仙宋稹。
不论是出于宗派利益,还是为了报复王渊在天庭重立仪式上落他的面子,宋稹都不能看着与会各派的代表情绪低落,失去斗志。
而他硬提出的“猜测”也很快得到了其他中小宗派代表的响应。
“宋真人说的有道理!”
“现在就拿出秘法撑面子,我看这六魔宗根本不足为惧!”
“说的在理!”
……
“掌教,那元辰魔将的牌位我可是在这坊市里见到了不少,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看情况不应该是什么秘法啊,难道他们都没看到?”通过传音,邱鸣虚有些不解地问向自家掌教。
“他们不是看不到,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六魔宗崛起之迅速,就连我们这些没有利益纠葛的人都不相信,更何况是他们!”叶红山很是自信地传音道,“就算六魔宗没有这个本事,只要他们还列席督天院,九大派就会帮他们有这个本事!”
“是啊,这六魔宗可是搭上了一条了不得的大船呢,新天庭不设天帝,各部各宫都直接与督天院挂钩,这是多大的权柄啊!”想及六魔宗占到的好处,一向威严肃穆的邱鸣虚都险些流下口水来。
“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的任务是保住玉河派的名头,若我们没有把名声重扬起来,最终被归入散仙,可就真对不起历代祖师了!”叶红山看了看那些不顾实际,自顾自商量“对策”的与会中小宗派代表,不由撇了撇嘴,“都是些被野心迷了眼的家伙,跟他们凑到一起,莫说是扬名了,不被拖累死都是我们宗派气运绵长,福缘深厚!”
“找个机会离开这里,最近,不,是以后都不要与这些宗派有交集了!”因为没有利益的纠葛,叶红山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很快便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而接到他传音的邱鸣虚也是很认可地点了点头。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历了险些灭门的磨难,玉河派倒是气运正隆。
“这些蝼蚁一般的家伙真是好笑,智慧不高也就罢了,就连行动力都那么低下,商量了这么半天都没能拿出一个可行的主意出来!”距离酒楼不远的一处客栈中,一位背着剑匣的青年剑仙,盯着酒楼的方向摇头叹息道。
“苦叟,你就鼓动这么一些废物去找六魔宗的麻烦,莫不是要给六魔宗送声望不成?”收回目光,青年剑仙转头看向屋内一位面色愁苦的矮瘦老者,“是不是玉虚宫特意吩咐你这么做的啊!”
“叶无寒你莫要血口喷人,老叟我对仙盟的忠诚日月可鉴,盟主可知!”被叫做苦叟的老者,狠狠盯了青年剑仙一眼后,便赶忙拱手对屋中的第三人,琼华仙盟盟主李继往表忠心道。
“你要忠诚,天下间就没有不忠的人了!”无视了苦叟姜不笑的怒视,红尘玉剑叶无寒继续嘲讽道。
“你……!”似是气结,姜不笑开口难言,他一只手指指着叶无寒,另一只手则探入怀中,似要取出宝物开打一般。
“不要在这闹!”按住了同样伸手要开剑匣的剑仙叶无寒,李继往面色不善地说道。
“是!”老者与青年似慑于李继往的威势,同时回答道,在不被李继往注意的时候,两人却是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