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没什么犹豫,他的话音落得干脆。
季予淮想动一下自己的腿,却全然使不上劲,额头上爬满汗珠。
他就此作罢,轻轻合上眼。
“我留下来吧。”很平静的一声,突兀在两个人中间响起。
床上的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宴时工作很忙,这件事也有我的原因。”池希恬起身帮他掖被角,垂下的碎发刚好遮住她的眼眸。
“我没怪你。”
从来没有,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在得知需要手术的那一刻,季予淮只是想,还好那天去了。
不然她就要躺在这了。
池希恬点点头,回应他,“嗯,我知道。”
“所以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这是一厢情愿的事。”
他不需要这些。
她手上动作一停,视线紧接着移到季予淮身上,“你不想让我留下来?”
“想。”
做梦都想。
但现在的池希恬对他的感情只是愧疚和亏欠,原本,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我只是希望你做自己喜欢的事。”
池希恬直起身,居高临下,看向他:“谈不上喜欢,也没有很讨厌。”
她没什么情绪,眼中淡然无波。
“不讨厌吗?”季予淮小心翼翼试探地问。
“嗯。”
他忽地笑了一下,扬起唇角,喃喃重复着,“不讨厌……就好。”
他的眼眶有丝红,伸手抓了抓床单,似乎是麻药过了,反上来一阵阵疼。
池希恬把水递到他眼前,“吃药吧。”
季予淮摇摇头,缓缓闭上眼睛。
几分钟后,护士来挂水。
池希恬把宴时拿来的一包烟都塞进最后一层抽屉里,刚拉开,一个药瓶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