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来与自己搭讪的是位陌生,长相英俊且面带微笑的年轻人,老者听得他的话意,昏浊的双目顿有精光闪现,稍纵即逝。
便是他眼里闪现的这等细微,不易被人察觉的精光,落在徐浩然的双目中,已然敢肯定这老者是个练家子,恐怕与那施用巫蛊术的老妪是同道之人。
似徐浩然这等修习有道门高深内经的人,尤其对沾染阴邪之气的人甚是敏锐,这许是道门功法天生就的,对邪魔外道气息的一种本能感应吧。
见得这老者听过自己的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自己一眼,装得一副听不懂所言,仍是胆小怕事的老迈模样,他接着笑道。
“某家对你并无恶意,也不愿窥人隐私,只是觉得你这老头儿有些特别,不过是起些好奇之心罢了,有得罪之处,还望前辈见谅。”
听得徐浩然此番说话客气,老者方才开口说道。
“小哥非泛泛之辈,想必是哪家高人弟子,可否与老朽说说,你是如何看出蛊虫气息,莫非小哥对此术也有研究?”
其实,这老者在徐浩然过来搭话之时,听他所言便心中暗惊,只不过是长期养成低调、对人示弱的习惯,使这老者听他指出自己身上的蛊虫气息后仍是欲装聋作哑,打的是不与他搭话以免产生交集,井水不犯河水的主意。
此时再听他所言,老者感觉到眼前的小子并非是那等来找茬儿的人,听得他客气之语,想自己也不能失了身份太过小气,这才开口说出那话。
徐浩然说过那番客套话后,本没想着这老者会搭理自己,有些感到索然无味,正要迈步回到墙根下堆放圆木的地方之处,却是听得老者开言说出恭维自己,疑惑自己如何看出他身具蛊虫气息的话来。
他微笑接着老者的话说道。
“不敢当前辈如此夸赞,小子末学后进,不过是懂些浅薄的医术,哪里算得上是什么高人的弟子,先前使望气之法看出前辈身具蛊虫气息,因不敢肯定,所以上来叨扰,小子对此术谈不上有研究,只是于医书中偶然看过,略知一二罢了。”
听得眼前的年轻后生谈吐不俗,老者似乎有些兴致,竟是问起他的姓名来历。
“小哥贵姓,所犯何事被关押于此?”
徐浩然说:“小子姓徐名浩然,因被指控有袭警之罪,所以遭遇刑拘被关押在此。”
这老者摸爬滚打江湖多年,听人说话自然分辨得出虚实真假,从徐浩然平静的语气中,已然相信眼前的年轻后生所言不虚,顿时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老者闻听徐浩然对他毫无保留的报出万儿,毫无隐瞒说出犯事的事由,也是跟着说道。
“老朽姓莫,名字早已忘记,道上的人皆以莫老汉称呼于我,因犯盗墓、贩卖古物之罪被关押于此等候审理。”
说完自己姓氏和被关押此处的原因,接着又道。
“想这世间之事,一饮一啄皆是因果,老朽自知罪孽深重,此生怕是再无有获取自由的机会,小哥既是学医之人,出去之后还当多行善事才是。”
……
这两人说话投机,一直站立攀谈。
墙根处堆放的圆木上,屠二仍是无聊地坐着,见得徐浩然与他曾数次带过话的老者似乎相谈甚欢,这厮心中有鬼,生怕老者与徐浩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而使他对自己心生不喜,坏了自己欲打算往后投靠他、仰仗他提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