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得知柳生一郎答应不论生死的条件来挑斗他,并得知了比武的地方和时间后,徐浩然的心中甚是安宁,只是在接到消息的那刻,叹息着暗自说道:
“唉……!老子本不想多造杀业,奈何天不从所愿,总有那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忙着作死的人挑战我的耐心,这就怪不得老子心狠手辣,下手无情了。”
在约定与柳生一郎于慈山寺生死决斗的时日之前,徐浩然在将此事轻描淡写的说给唐菲儿和倪坤知道后,他是该吃吃、该睡睡,完全没将此事放在心里。
倒是唐菲儿对这件事还有些感到紧张,概因她对柳生一郎的情况并不了解,却对东瀛剑道、忍术的诡异有些忌惮,见得徐浩然在临战前一副轻松悠闲,没事人一般的心态,甚是担忧他仗着自身修为不弱而存有轻敌的念头。
而柳生美姬小姐在听得她爷爷挑战徐浩然,这两位她关心的男人之间再无有缓和关系的回旋余地,就要展开生死决斗的消息时,她比起唐菲儿的担心和紧张心情,却是多出了一倍。
对于这等一个是她的爷爷,一个是她心爱的男人,就要展开的生死搏斗之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发生,却是无能为力阻止的心情,使得她甚是焦躁不安。
她期盼时间静止,这天永远不要来到。
可恨!这天不遂她愿,非得没有按她的期盼使时间静止,反倒在她倍感煎熬之中,飞快的便来到了她害怕到来的打斗之日。
这日早晨九点钟,徐浩然带着唐菲儿与倪坤,以及刘胜和他手下的乌老幺等四名保镖,乘坐两辆车来到了慈山寺。
今日“慈山寺”关闭山门,暂停接待上山的游客和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只有为数不多的官员,以及受邀来此观战的东瀛和华夏武道高手,僧侣道人才能获准进入山门,沿着进寺的山道,得以走入“慈山寺”边上的林地。
此时已是仲冬时节,即便是香港这座沿海都市的气候宜人,没有那等使人感觉到寒气透骨的冷意,但在这隔绝了都市喧嚣的山里,吹拂山野的冰凉清风,让人终是感受到了冬的寒意。
徐浩然走进山门便看到前来迎他,穿着便服的詹台云天将军、白大校和关少校,以及数名从内地来此主办、见证此次比武决斗的有关人员。
见得这等得到官家同意,由华夏和东瀛的民间组织举办、主持的比武决斗,徐浩然暗骂柳生一郎那老狗把找死的事,弄得尼玛如此大的阵仗,也不嫌累得慌,麻烦得紧。
想这老狗自寻死路也要惊动这多的人,当真不是个东西。
随着数人一起走入“慈山寺”边上的林地,徐浩然一眼便瞧见数位在“恶灵岛”上与他产生过争斗的华夏高手。
看到那位在岛上被他使“凝血神爪”的招式所伤,其后又放了他一马的“藏剑门”传人,林家的家主林云峰,也是堂而皇之的坐在观战席位,正与智仁和尚、全真教派、峨眉、少林、武当等各门派的大师们笑谈的情形,他甚是不屑的扫视了一眼这些所谓名门正派中人一眼后,方才将目光停留在了柳生一郎、柳生美姬小姐的身上。
早上十点钟左右,估计是该来的人已然全都到来的缘故,在有主持此次两方决斗的民间组织的工作人员要求徐浩然与柳生一郎,各自签署了一份生死自负的法律文书,当众说了些诸如希望两方交手点到为止,不必作殊死搏斗的场面话后,跟着便宣布了双方的决斗可以开始进行。
山风吹拂的林中草地上,徐浩然傲立风中,使带有不屑意味的目光望着对面数步之遥的柳生一郎,说道:“你准备好受死了吗?”
柳生一郎闻言,右手从左手握着的刀鞘里“呛”的一声抽出寒光四射的东瀛刀,将刀鞘丢在脚边的草地上后,使一双老眼望着徐浩然道:“小子;且等比试过了再说此等狠话不迟,看招!”
话落,这老鬼已是握着东瀛刀长长的刀柄,跨步并劈出一刀,使那迅捷威猛,泛着寒光的刀锋,似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直砸下徐浩然的头顶。
见得柳生一郎上来便使出这等割裂空气,发出破风声,快捷而威猛的刀招,徐浩然一缕杀意从心头直冲顶门,使身躯平行横移两步,避开劈来的刀的同时,他的双手已是施展出来了“凝血神爪”的功法。
在使双手十指弯曲如鹰爪,快速的抓向柳生一郎的面门之时,说道:
“老匹夫;凭你这点手段,还奈何不得小爷,去死吧!”
说话之中,他那形如鹰爪,幻化出来残影,毫无轨迹可循的双手毫无停滞,或上下,或左右,招招不离柳生一郎的脑门。
身处这等疾风骤雨的攻势中,柳生一郎不慌不忙,使手中的东瀛刀,总是能巧妙的逼退徐浩然抓向他脑门的双手,且还能在他双手避开刀锋的空隙中,对他展开反击。
这老东西不愧为东瀛剑道宗师,将一把曲度幽雅上翘,如镜般明亮的东瀛刀使得是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东瀛剑道使的刀而非剑。
徐浩然与柳生一郎交手有数十招后,对他变化多端的刀法,冷气森森的刀,非但不敢稍有大意,反倒愈发的觉得这老鬼便如是刺猬一般使人无从下手,寻找到他刀势的空隙之处,使他被“凝血神爪”的招式所伤,两日后必死无疑。
两人久战不决,陷入缠斗的情形,使得观战的人对徐浩然和柳生一郎的修为,皆是唏嘘不已,有那与徐浩然有仇怨的全真派道士,巴不得柳生一郎挥刀将徐浩然劈成两段,以泄心头之恨。
智仁和尚却是与峨眉、武当、少林等各派的僧侣道人,一边望着场中两人的打斗,一边点评两人的技艺,那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谈笑风生的悠闲,哪里有半点高人大德,慈悲为怀的风范。
唐菲儿面色凝重的望着场中打斗的情形,见得柳生一郎在对战中进退有度,精妙的刀法,她虽是对徐浩然的修为有信心,但心中仍是有止不住的担忧。
观望的所有人中,要说心情最为紧张复杂的人,自然是非柳生美姬小姐莫属,从徐浩然与她爷爷的打斗开始,她的眼皮就跳个不停,那等眼见着亲人、爱人殊死搏杀的悲苦心绪,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此时,场中捉对厮杀、缠斗的情形终是起了些变化。
徐浩然有些不耐与柳生一郎这般缠斗下去,便是在这老鬼挥刀使出扫击技,斜劈出一道弧线,带着森冷的刀气,将他双手的攻势逼退,使他身形倒退之时,他终是趁着身形倒退之机,一念从空间戒指中移出“钧天剑”来握在手中,迎风伸展成三尺长的金剑,大声喝道:
“老匹夫;且看小爷使剑取你性命,杀!”
他这“杀”字出口,握在手中的长剑已是发出龙吟的声音,剑尖抖动出三朵泛出金辉的剑花,带着不容侵犯的王的气势,在虚空中成品字形飘向柳生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