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忍冬明明又说司恬过的还行——
那么究竟还有什么值得纪愉踟蹰不前呢?
纪愉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忧压下,勉强维持着平静,再次用自己沙哑到有些微疼痛的嗓子与孟忍冬对话:
“孟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忍冬却不能解释地更细了,她将注意力挪开,仿佛不再计较纪愉得知真相之后的那些反应,转而抬手去轻轻碰了下纪愉的脖颈,问道:“很痛吗?喝热水是不是也会刺激到?我去问问这里的医生,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药。”
纪愉却不愿意让她提起了自己最在意的话题之后,又这样轻飘飘地转开注意力。
好像孟忍冬和司恬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而唯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纪愉不由因这想法而感到一点恐慌。
她叫住了想要再度离开的人:
“孟忍冬。”
明明不再以职位相称,孟忍冬却从她这一声呼唤里听出比“孟总”更为冷酷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什么错觉。
她如纪愉所愿地又一度延缓了离开的步伐。
而后,看着纪愉身上盖着的雪白的床单,不知怎么一下子想到了七年前盖在楚见榆身上的那一块长长的白布,她发现自己实在有些讨厌这个颜色。
太过碍眼。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抿了抿唇,良久后,轻声道:
“纪愉。”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了,在过去的四年里,你有没有哪怕一刻,是喜欢过我的?”
纪愉被她问住了。
房间里又充斥着那空白的沉默。
她下意识地别开眼睛,看向床下的地板,见到那老旧的瓷砖有一块已经龟裂了,裂痕歪歪扭扭,可是却影响了整一块瓷砖的美观。
孟忍冬听见她说:“现在问这种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我以为您早已清楚了答案。”
果然。
孟忍冬唇角露出个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涩的笑容来。
她说:“是的。”
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在过去的四年里,纪愉从来没有爱过她,连一丝好感也无,因为她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以至于任何一个曾与她熟识的人在听过这四年的故事后,也没有任何人能替她辩驳什么。
但就因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