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岔!我问你话呢!”乔思理见陶映篱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和别人说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才下乡多长时间,你就这副德行了,我早说过你不应该下乡!”
“我哪副德行了?”陶映篱往前一站,把乔思理逼得后退一步,才指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我这就是摔了一跤磕破的,再过几天就好了,瞧你说得像天塌了一样。怎么?我不该下乡你就该下乡了?什么道理!”
乔家那边的人都是真心对原主好,陶映篱自然不能让他们担心,所以对自己的伤也是轻描淡写带过。
乔思理将信将疑,“真没事?不是别人欺负你?”
“能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看你就是嘴上厉害,不然在家里怎么会让那俩……”乔思理话说到一半,想起来周围都是人,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只好又闭上了嘴。
“哎呀!真是的!叫你一声表哥你还真摆起架子来了!还要把我们堵在这站多久啊?手里还有东西呢!”
陶映篱不喜欢被人围观,绕开乔思理,第一个进了国营饭店。
国营饭店里的两拨人见她进来,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她身上,都在好奇她和乔思理的关系。
只有白予安知道真相,却因为前两天挨了陶映篱一巴掌,所以不肯提起有关她的事,只脸色铁青地坐在座位上,特地摆脸色给陶映篱看,仿佛陶映篱真的会时刻关注他似的。
这时候乔思理也和几个女知青一起进了国营饭店。
一个和乔思理在同村插队的男知青立刻把乔思理拽到桌边坐下,眼睛往陶映篱那边瞟了一眼,然后挤眉弄眼地冲乔思理问道:“谁呀?”
乔思理立刻警惕起来,“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男知青:“……”
你听听这像话吗?我总共就说了两个字!
认识好看的女同志了不起啊?怎么还随便冤枉人呢!
另一边,解放村的男知青也有人忍不住问陶映篱,“陶知青,平安村那边插队的知青,有你老乡?”
“是我表哥。”
围坐在一起的男知青们闻言,纷纷松了口气。
原来是亲戚啊……
这时方文彦问道:“你表哥怎么不来解放村插队?这样你俩还有个照应。”
“在哪插队哪里是我们能决定的?我都说了我们家公是公,私是私,从来不混为一谈的,你可别乱讲啊!”
陶映篱几句话就把方文彦怼得不敢多问了。
实际上,乔思理和陶映篱下乡的理由还真的不一样,他的确是冲着建设新农村才下乡的,是这个年代少有的有志青年。
而且乔思理从小住在东北军区大院,根本就不住在上海,当初报名的时候也完全没想到陶映篱会被人撺掇下乡,所以选择的插队地点自然不会和陶映篱一样。
说起来,陶映篱能下乡到隔壁村,还是白予安当初得知了乔思理插队的地方,又发觉江小楼也要下乡,才提议到邻近名额未满的解放村插队的,为的就是互相有个照应。
毕竟没下乡之前,乔思理离得远,也不知道白予安和江小楼有一腿,还拿他当朋友。
而白予安也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错,脑子里都是什么“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那一套,满心以为乔思理不会为了陶映篱这个表妹和他翻脸,却没想到乔思理一听说陶映篱也要下乡的事,就立刻和他闹翻了,从此再也没来往过!
所以陶映篱话音落下之后,乔思理走过来的时候,就无视了座位邻近过道的白予安,反而先和解放村的其他知青打起了招呼。
“你们好,我是阿篱的表哥乔思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