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映篱的话让陆铮一下子回过了神,放下手就跑远了。
“别跟过来!”
陆铮落荒而逃还不忘了提醒陶映篱男女有别。
陶映篱无趣地嘁了一声,嘟囔道:“谁稀罕脱你衣服似的……”
话虽如此,纤细的手指却忍不住搓了搓,一时有些遗憾。
尽管没见过,陶映篱在审美方面毒辣的眼光却能判断出来,陆铮衣服底下的身体……
应该是挺好看的。
陶映篱百无聊赖地坐在远离火堆的地方发呆,没多久,就看见陆铮穿着扣子扣得整整齐齐的褂子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拧干的白色背心。
他走到陶映篱面前,伸出手哑着声音说道:“给。”
陶映篱鼻子灵得很,立刻就闻出来,陆铮把这件背心用某种带着清香的植物搓洗过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着陆铮还挺细心的,随即又软着声音使唤陆铮道:“你把它撕开,我撕不动的。”
陆铮实在招架不住陶映篱这样撒娇,连忙低头走回火堆边坐下,把手里的背心烤干了,撕成了细长的布条。
陶映篱这才接过布条,去水边照着倒影,在自己的额头上缠了几圈,好像自己的头上真的有很严重的伤似的。
等她“弄虚作假”完毕,火堆也快燃烧殆尽了。
陆铮用木棍将多余的火炭拨开,在烧硬的地面上砸了几下,顺着裂痕挖出了埋在底下的叫花鸡。
这时陶映篱也眼巴巴地走了过来。
陆铮抬眸看向她,言简意赅地说道:“饭盒。”
陶映篱立刻去把自己带来的饭盒拿了过来。
这时陆铮才敲开叫花鸡表面的黄泥,将外壳连着鸡毛、鸡皮一起掰下了一大块,露出里面又香又嫩的鸡肉。
陆铮常年干活,手上有一层茧,根本就不怕烫,扔掉掰下来的外壳,就将露出来的鸡翅和鸡腿拆了下来,放到了陶映篱的饭盒里。
他自己反而比较随便,只在地上铺了几片比较大的植物叶子,就把完全剥出来的叫花鸡放在了上面。
一副活得很粗糙、很好养活的样子。
陶映篱的心情一时变得有些复杂,慢吞吞地拿起一个鸡翅啃了起来。
鸡翅尖本来就都是皮,所以刚才撕开外壳的时候,已经被一并扯掉了,陶映篱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有点像小鸡腿的鸡翅根。
她拿着鸡翅根有骨头的那端,对着鸡肉娇气地吹了好一会儿,才很秀气地咬了一小口。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陆铮那边却已经把鸡胸肉都吃完了,嘴角还因此沾上了些油光。
两相对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两人就这样吃完了一整只鸡,连带着带来的干粮也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当然了,陶映篱没那么大的饭量,她吃不下的东西,最后都被陆铮解决掉了。
就这样,接下来一天的相处还算融洽。
陶映篱下山的时候,还背了半背篓陆铮给她采的山杏回了知青点。
就是她这副病号的样子,很快就引来了舍友们的围观。
“你头怎么了?”徐荣珍第一个发问。
不等陶映篱回答,许红霞又眼尖地问道:“你吃什么了?嘴怎么那么红?”